一切如常,暴雨還是沒有墜下。頭頂的陰雲,更似厄運臨頭。
他們一路上見過不少島嶼,有大有小,但是沒有一座是地龍島。雖然距離已經是差不多有三百裏了。可是所見的這些島嶼都平凡無奇。他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翻查一些有點規模的島嶼,所得到的是空手而歸。
淡藍色的清晨,霧水濃重地覆蓋著海麵,籠罩著周圍的小島。巨大的船隊穿梭在島嶼間,看似散亂,卻像是個無形的陣形一般有序往東劃著無數的漿。由於無風,帆也就沒了用處。
龐統站在甲板上,心中是無時不刻地加深著對赤蓮教的仇恨。這次的旅程別無他求,反而讓他更加苦思冥想著赤蓮教對他的重重迫害,對天下人的各種戲謔。他站在怒火的中心,無法跨過仇恨的樊籬。有那麼一刹那,他也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理智,望著北麵海上又出現的一座小島,心忖:“若我有什麼神力,就一定將那赤蓮教的老巢夷平就好。”
仿佛所有的戰爭的罪孽的本源隻不過是赤蓮教而已。從十常侍的暴虐到黃巾之亂等等等等,無一不是這個禍害的種子所滋養著戰火。
“皇上,春時的天氣,這海上可是更詭異的。甲板上還是有點涼的,小心身體呀。”
龐統轉身看了看船長王鬆,道:“嗯,讓大家該休息的還是要好好休息,現在該不會有什麼戰爭的。”
王鬆點了點頭,道:“那卑職就先下船艙了。”
龐統微微點了點頭,又把視線投到了海麵上,就在這個時候。他總覺得有什麼一樣,猛然往四周一看。
王鬆就在不遠處,他已經邁了幾步,一副好像察覺到龐統正要召喚自己而露出的緊張神情。他正轉過身與龐統四目相對。
龐統皺起了眉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斜視著甲板,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了。就在此時,一把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等等!”
龐統猛地朝船樓的位置看去,有人從門口走了出來。雪月雙手附後一幅大老爺的姿態,他的眼神注視著僵住的王鬆。
“王鬆你剛剛手裏拿著什麼呢?”她站定了,離開王鬆隻有一丈的距離。
龐統不知什麼情況,但已經提高了戒備。
王鬆困惑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將軍說得什麼意思啊。”雙手一攤,確是什麼都沒有。
“我是說,你剛剛手裏拿著什麼東西,放進了懷裏去了,藏得挺快的……”
雪月的身體一斜,躲過了疾射而來的一把飛刀。
“嘖!”龐統雙目圓瞪。
此時的王鬆一臉的猙獰朝他扔出了飛刀。
露出鞭子似的視線,龐統已經閃到了一邊,快步而上。王鬆往一側躲閃的時候,悶哼一聲左腳一瘸,趔趄前行。不出兩步,身體往前撲倒,雪月已經用膝蓋抵在了他的背上,另一隻手早早地用匕首貫穿了王鬆的右臂,紮入了地麵,另一隻腳踩在了王鬆的左肩上,令他動彈不得。
“你不是在二樓嗎?”
“你以為老娘大白天的還在睡覺嗎?我看在窗口看到你鬼鬼祟祟便落到了甲板上。不過這不是主要原因啦,我早就發覺你不是王鬆。可不是你的演技不好,我當然不可能怎麼了解這個船長,隻是你的易容術的額角部位起翹啦,雖然肉眼是不大能看清楚,不過我對這玩意太了解了。”
“哼,你這個叛徒有什麼好囂張的。”
“還耍什麼性子呢。”雪月冷笑道:“你知道之前在赤蓮教是什麼角色的話,更該曉得用刑可不是我的弱項啊。好歹先說吧,什麼時候上的船啊。”
這殺手當然嘴硬。不過龐統知道怎麼對付他。
“他會說的,那瓦塞族的藥水可比酒還厲害。”
隨後就是把此人五花大綁,灌了水。總算是知道了些眉目。此人早在出海前就暗算了王鬆,上了船。他在模仿方麵的本事確實高超。龐統思忖著,若是在未來的世界裏,給他頒個影帝都不為過。
他上這船是受了荀攸的命令。不過這可是讓龐統都沁出了冷汗。那明明白白從孫權口中得知此人確實已經下葬了。
“果然是一群陰魂不散的家夥。”他道,更是對赤蓮教的機關算盡從某種意義上是欽佩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