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改朝換代,不管什麼風雲變幻,自家那個主子要的,也不過是讓京城裏那位公主,一輩子記住他。
一邊想著這些事,冉錚一邊就出了城去,腳步一轉,就上了山。
有時候,他當真覺得,自己似乎也感染了自家主子的那一點瘋狂,不管如今事情如何,自己居然也樂於看到,長公主真的為了自家主子所做的事而深恨他一輩子的樣子。如果自己手上這個孩子死了,那隻怕長公主與榮國公也要反目吧。
那個時候,長公主心中的怨恨,又會有多少呢?
想到這樣的可能,冉錚就不由嗬嗬地笑了起來。
楊韻文此時已經被他放了下來,牽在手中在山林中穿行。聽到他的笑聲,楊韻文看了冉錚一眼,覺得這個人真像是個瘋子一樣。
被腹誹成了瘋子的冉錚帶著楊韻文在山上找到了他曾經自己蓋好的木屋,將楊韻文丟在裏麵,自己去廚房看了看,滿意地發現,自己曾經存在那裏的柴火和鹽巴居然還都能用。
從隨身帶著的東西中取出了幹糧,冉錚隨意地做了些吃的,丟到了楊韻文麵前:“吃吧吃吧,等過了明天,你也就不用吃這些了。”
楊韻文張張嘴,沮喪地低下頭去。
冉錚見狀一笑,對他說:“抬頭。”等楊韻文抬頭之後,就丟了一丸藥給他:“吃了,就能說話了。”楊韻文立刻瞪圓了眼睛,就著水吃了之後,試探地發了兩個音,然後才抬起頭來,一本正經地問冉錚:“你是什麼意思?”
“你是要殺了我,還是要放了我?”
冉錚並不回答,隻是笑:“你猜?”不等楊韻文猜,他就又將那些對付著的晚飯往楊韻文麵前推了推:“吃吧吃吧,不管怎麼樣,總不能讓自己餓肚子不是?”說著他自己也取了一碗,端起來開始吃。
楊韻文低頭慢慢吃了,心中著實不安。
冬日的天色黑得極快,不多時,就已經是暮色四合。冉錚將屋子裏加了個火盆,厚厚的毛皮褥子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揪了出來,丟到楊韻文麵前。
“這山裏頭過夜除了冷一點,也是很好玩的。如今又是冬天,連野獸都沒有多少。”他對楊韻文說,“你要是有什麼擔心的,明天再來擔心也來得及。”
他對著楊韻文擠擠眼:“反正至少今天,你是還能活下去的。”
楊韻文畏畏縮縮地將自己團在被子裏,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不多時,他聽到冉錚似乎也上了床,在不遠的地方睡了。他閉著眼一直等,等到冉錚的呼吸都均勻了,方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略微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楊韻文睜開眼。火盆的微光之下,冉錚似乎正在睡覺。他看一眼被冉錚放在桌上的匕首,咬了咬唇。
如果自己能幹掉這個人,明天就會有人來救自己了。至於他說的毒藥,隻要回到舅舅身邊,總有辦法解決的。楊韻文就是這樣堅信著,動了動腿。這是他觀察了這幾天找到的最合適的時間了。
動了動腿,冉錚似乎沒有反應,楊韻文膽子略微大了一點,悄悄坐起來一半,再偷眼去看冉錚。
他每一個動作都花費了巨大的時間,過了好久,終於完全地坐了起來,但是,下一個問題卻是如何從冉錚身上跨過去。他看了看床頭床尾,也完全沒有可以繞過冉錚的地方。
他猶豫著,輕手輕腳地邁出了第一步,然後,就被冉錚一把抓住,隨手就用褥子一捆,將他捆在了褥子裏麵,丟到了床裏麵。
“睡吧,”冉錚閉著眼說,“別想逃了。你動作那麼大,就算是十個我也被你吵醒了。”
楊韻文頓時就泄了氣。
他閉著眼良久,終於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依舊被捆在褥子當中,可是冉錚卻已經起來,站在屋子裏,坐在火盆邊上對他一笑:“聽到了嗎?”
楊韻文一呆,就聽冉錚說,“外邊有人在找你。”
楊韻文凝神,豎耳傾聽,果然隱約聽到有人叫著自己的名字,影影綽綽的,聽不真切。
可是他堅信,確實是有人在找自己。這樣想著,他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如果有人要找自己,那眼前這家夥會怎麼辦?會不會殺了自己?
胡思亂想中,楊韻文甚至開始想,來找自己的到底是誰,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被這個家夥發現了!
他額頭上漸漸冒出汗來,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冉錚,就怕他真的站起來,施施然走到自己身邊,將自己給砍了。如果他真的要這麼做,自己是斷然沒有反抗之力的。
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就見冉錚忽地一笑:“你說,這個時侯,我是殺了你好,還是不殺你好呢?”
他看著楊韻文,手中捏著一把匕首,臉上還帶著笑。
很是漫不經心地。
作者有話要說:嗯,明天完結,我以為我今天可以寫完,結果沒寫完
安國侯這廝……估計大部分人都不記得了,我提醒一下吧,當初被喬陽一刀砍了他兒子腦袋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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