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好曬,都能看到空氣中散發的熱氣。土杏兒提著自家爹爹林大郎給她特製的小竹籃跟著姐姐大丫穿梭在林間希望能好運地多找到今天的晚餐。
說起林大郎,典型的黝黑壯實的莊稼漢,對自家兩個丫頭真的沒話說,沒有莊稼人典型的重男輕女思想,對身有殘疾的張氏也一樣,從不嫌棄她幫不了自己什麼。這次原本他說了進城打散工最多十天就會回的,可現在都多過了兩天還不見他回來,家中的糙米前天就吃完了,勉強靠著土豆與野菜過日。母親張氏又有身孕再過兩個月就能給土杏兒添加一個弟弟或妹妹,但土杏兒希望是弟弟,那樣張氏在村裏也可以抬的起頭。
望著茫茫大山,土杏兒來這已經四年了,一千多個日夜自己早以認命。想當初前世的自己一天可睡十四個小時,每天除了吃睡就是上網看電視,典型的二十一世紀的宅女。除了老媽的無敵掌沒人叫得動她。這不,那天,睡得迷迷糊糊的劉芸被母親揪著耳朵趕出家門去買醬油,迷糊走到路上,隻聽見“叮鈴鈴,快讓開”的聲音,還沒等她反映過來,就感覺自己向後仰,頓時後腦一陣刺痛,迷糊聽到有人嘰嘰喳喳地說,這女孩不會是有病吧,自行車都不開雲雲就失去知覺,再次醒來就到了這個不知道什麼朝代的地方了。
她感覺自己很悲催,前世好歹是被車撞死的。這世的原主呢,按她模糊的記憶,畢竟當時還不到兩歲。居然是被她那級品二叔汙蔑她偷雞蛋吃,因為原主不承認所以推了她一把頭撞到門檻,立馬和血流不止了不容易止住了,晚上又發起了高燒,救治不及時便好了劉芸讓她得已重生。因為小女的受傷,林大郎與張氏心疼不已,大郎當即跪在院中要求分家。她母訂親周氏除了認為少了一個幫工也沒有什麼覺得不舍的隻是要他家淨身出戶。被村裏裏正得知,當即找了林大郎的父親林老爹談了話,林老爹才發話給他們兩畝水田一畝旱地農忙時要幫三天忙再者每年八百文養老錢就趕出了門。裏正無奈隻好又出麵招集幾個村民幫他們做了一個簡單的土坯房,這才總算有了一個棲身之所。
聽說土杏兒的名字也是有由來的。聽說,生她的那年鬧了兩個月的旱災,那一天田裏產量嚴重受損。窮一些的人家連草根都挖出來吃了,有的貪吃的小孩連山茶果都摘下來吃,被嘰得嘴都張不開來。那時人們都不知道山茶果可以打油,且有很高的營養價值,可以於現世的人來說隻是一種無用嘰口的果子而已。更且她又是第二個孫女,本來奶奶就不喜歡自己的爹爹,隻因生他的時候難產便認為他不吉,好產容易在大郎十五歲那年懷孕生下了小叔林昭輝把他當眼珠子一樣疼愛,就連名字都是她花了十個雞蛋叫村上的老秀才取的。至於大郎的婚事也是拖到他二十歲,同裏正看不下去了才給他找了一個因小時摔傷救治不及時留下殘疾的張氏。見張氏生下兩個女娃,便天天指桑罵槐地數落張氏隻會吃不會做。林大郎兩口子便給她取名為土杏,意思就是苦孩子。
四月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臨山的野菜都被挖淨了,雞冠刺也補貪吃的小孩們吃了,想吃野果隻能等六月的泡兒了。
行至壕溝處都不見多少野菜,“姐,去山那邊看看吧。”土杏兒提議。
“不好吧,那有野豬,聽說還有老虎。”大丫有點怕。
“誰看到過老虎?還不是以訛傳訛的。我們就過壕溝去外圍看看就行了。”土杏兒勸說著。“就不定那邊有好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