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淺坐上齊晟的車的時候,心裏麵還在砰砰直跳。
她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為了宋臨好,她隻能那樣說。
即便是知道她已經嫁為人婦,宋臨仍然不甘心,他看她的眼神已經泄露了那些隱秘的心思。
都說世上有兩件事是掩蓋不了的,那就是貧窮和咳嗽。但是林淺淺認為還有一樣東西也藏不了的,那就是人的感情。
越想要隱藏,卻越發欲蓋彌彰。
所以林淺淺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宋臨,他們終究是沒有緣分,她已經“移情別戀”,這樣才是讓宋臨死心的最好方法。
人一生下來學會說話的時候,大概就學會了說謊,以前林淺淺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人,就連善意的謊言她都不認同,在林淺淺的世界裏,真相才是最重要的,即便醜陋,及便讓人難以承擔。
結果最近她好像成了一個撒謊精了。
林淺淺直接回了家,這個時候顧雲沉應該是在書房裏麵辦公。齊晟也要把今天的事情報告給顧雲沉,也跟著一起進了屋。
“我的事不要緊,您先進去吧。”
林淺淺沒有推脫,她敲了敲門,自己開門走了進去。
“既然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進來,你敲門不是多此一舉。”
顧雲沉交叉十指輕輕握著,好整以待的等著她。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來。
他半身沐浴在明媚金燦的陽光下,整個人像是披上了一層光衣,星星點點的光芒在他的眉間跳躍,讓這個端肅清冷的男人也溫暖了許多。
林淺淺本來是一肚子火和滿滿的問題想要對著顧雲沉發的,這個時候卻一時無言。
說來這還是林淺淺第一次大白天的進了顧雲沉的書房。
工作上的事,他們是從不互相幹涉的,林淺淺一直認為即便是同住一個屋簷下,也有必要為對方保留一塊私密的空間。現在的狀況看來,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在踐行這個準則,對方好像並不認同這一點。
林淺淺倒像是很奇怪的樣子:“怎麼,我自己的家有什麼地方是不能進的嗎?”
他不是一向愛把兩個人的夫妻關係拿來說事兒嗎,林淺淺也學會這一招,因此顯得格外理直氣壯,別說這招還真好使兒,顧雲沉不是瞬間就沒話說了。
林淺淺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不能一直站著說話,氣勢未免就輸給了顧雲沉,她清了清嗓子。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接下來說的話都會……咳咳,我是說關於你身份的這件事,你應該告訴我吧?”
林淺淺差點一順溜把“呈堂證供”都說出來,她都沒好意思看顧雲沉的臉色,趕緊把話轉了回來。
明天起,還是少看兩部刑偵劇吧……
顧雲沉饒有興致的挑挑眉,嘴裏的話卻是毫不留情,漠然而譏誚:“你什麼時候對我的身份還有做的事感興趣起來了?你不是向來對這些漠不關心嗎?對於你來說,我不過就是丈夫這兩個的符號一樣的存在,既然你不問,那我為什麼要說。”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流連,這身衣服真的很適合她,林淺淺就像是一顆原石,需要精心的打磨才能成為璀璨絕世的美玉,而這個時候,就會有別的人跳出來搶……
顧雲沉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林淺淺恨恨咬了咬牙,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心中對顧雲沉這辛辣的話語不以為意,說實話兩人這不是半斤八兩嘛,他還不是把她這個妻子當符號,心裏的白月光才是珍寶來著。
頂多,他對她有那麼點移情作用,比她對他要好上那麼一點點。
不過這種好,誰稀罕?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就回答是不是就行了,你是盛世的總裁沒錯吧?”
顧雲沉端起紅茶抿了一口,答得很爽快:“是。”
這本來就是他一手安排今天好戲的最大的目的,讓林淺淺明白他是誰。在家裏,他是她的丈夫,在外麵工作,她也是他的員工。
林淺淺是顧雲沉的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
顧雲沉目光猶如實質,那虛幻的眼神都仿佛有了重量,沉甸甸的,林淺淺總覺著他這有點像獅子老虎逡巡自己領地的眼光。
這一刻,上下五千年中被壓迫的各種英雄人物加農民起義軍都附體在了林淺淺身上,她豪情頓起,想要揭竿起義……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你現在也該明白我是你的老板,你在為我工作,那麼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已經讓齊晟把你要用的東西都從新銳和錦城那裏拿過來了,開始工作吧,你的桌子就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