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桌上拍案而起,徑自離開的林淺淺,說實話,現在她有點後悔來著。
但是,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林淺淺對著齊晟,也不可能掉頭又灰溜溜的進去......
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走了。
恩,所謂的屏風自然是她隨口說的個借口。
也就是上樓的時候遠遠的看過一眼。
確實是精美絕倫,但是林淺淺對於藝術的追求,還真的沒有什麼超脫常人的。
也就是遠遠看過就夠了,真要近距離研究,那還真沒有這個閑情逸致。
至於說他們所在的頂樓,那扇屏風因為角度問題,她又心不在焉,還真的沒有注意到。
林淺淺今天穿的是褐色的小坡跟皮靴,很短,隻到腳踝。
踏在地板上,清脆的有節奏的噠噠聲響起,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能夠來禦膳閣的人不說全都是非富即貴,但是至少都是不差錢的主兒。
特別是在這倒數第二層樓,在眾人眼裏,這就是最高的一層樓了,蓋因為最頂上的第五層,從來沒有人上去過。
聽說是老板的自留地兒。
也就是朱家人自己用的。
沒有想到幕後還有一個老板在那兒杵著。
所以,這個時候出現了從樓下下來人的腳步聲,自然而然就引起了一堆還在包廂外麵的人的注意。
所有的人目光下意識的聚攏過去,就像是探照燈一樣。
這上麵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今天倒是終於要有個揭曉了。
禦膳閣的差別待遇,象征的就是身份地位的不同。
很現實。
林淺淺下樓的時候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她現在正在想著一個人。
不是顧雲沉。
有的人,不提起的時候自然是無風無波的,但是一旦提到,那些回憶就像是鋪天蓋地的襲來。
然後,就像是回憶和現實進行了交彙衝擊。
林淺淺下樓下到一半,直接從旋轉扶梯的中間朝著下方望去的那個角度,正站著幾個人。
那中間站著的青年,玉樹淩風,薄款的煙灰色西裝,卻在他的身上顯出了十二分的清爽俊朗。
他也正在抬著頭,看著她。
那一瞬間,就像是有煙花在他的眼裏盛開。
林淺淺怔了一怔。
然後她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連自己都沒有想到。
轉眸看向了樓上,看到樓梯口空無一人,就鬆了口氣。
林淺淺自己也很無奈,畢竟也沒有做錯什麼,怎麼就至於這麼心虛。
不過這件事也從側麵最直接的說明了一件事,她對於宋臨的那些感情好像是不知不覺的消失了,漸漸地,在她的心裏,好像是有另一個男人的影像取代了他。
就像是剛才那些顯現的回憶。
雖然依舊鮮活,美好的時光,淺淺的暖暖的對於異性的朦朧好感,就像是一場籠罩著輕煙的小雨,淅淅瀝瀝下來一場,然後......在無影蹤。
隻有那種淺淡的清香氣息,一直流連不去。
也許,這就是當初的她念念不忘的原因。
然而現在,那種清淡的像是泉水一般的感情,像是被另一種熱烈的,熊熊燃燒的,一團爆裂的火焰一般的感觸覆蓋了。
她心中萬般起伏,眼眸就像是三月的煙雨江南,腳下的步伐沒停,不快不慢的繼續下樓。
既然遇見了,她何必避過?
好久不見了,宋臨。
她已經,越來越少的想起他了。
宋臨眼眸深深的看著她,眼裏像是連綿的山巒,沉默的海。
有一種複雜的極致壓抑的情感。
他的右手臂彎,挽著一個女孩兒,桃花眼,柳葉眉,一雙大長腿露在外麵,又長又直,皮膚很白,青春洋溢的美少女。
她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看著她。
今天是宋臨回來的好日子,他堂堂的宋家三少爺,沒有大哥繼承家業的重擔,也不像是二哥那樣肆意生活花天酒地,是宋家最好相處的人,父母兄弟個個對他都好,一堆好朋友,喜歡他的女孩子從小就能排成隊。
從國外留學回來,誰都以為他會到宋家的集團公司上班,卻沒想到,他一聲招呼不打自己跑到了江城去。
一眾家人朋友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宋臨的性格就注定了這是一個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的人,所以大家對他也是放任,聽之任之了。
現在因為宋家長輩的原因,所以宋臨這次才回到雲海。
之前都是家族內的走動,現在的話,就是幾個小輩互相聚一聚。
而拉著宋臨的,就是宋家關係親密的唐家的千金唐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