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公主才把話說出口就後悔了——這一次還是沈采薇把自己救上來的,自己這話聽著就和假的一樣。|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可°樂°小°說°網的賬號。隻是,話已經說出了口,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認下去了。
汝陽王妃的麵色也跟著變了變,她的目光片刻不離的看著長平公主,好一會兒輕聲問她:“若是如此,她為何還要救你?”
長平公主麵皮長得通紅,垂了眼,細長的眼睫顫了顫,賭氣似的才道:“誰知道。說不定,她把我推下去之後就後悔了呢?”
汝陽王妃歎了口氣,輕輕的把手按在長平公主的頭頂,慢慢的撫了撫:“好了,你先回去換身衣裳,休息休息。我這就讓人送你回宮。”她頓了頓,語氣又柔又軟,“你這會兒精神不好,可別再說糊塗話了。”直接就把她適才那句沈采薇推得她的話當成了糊塗話。
汝陽王妃看著清高冷傲,心裏頭想得也還是清楚的:無論如何,沈采薇救了長平公主乃是事實,在場的人都能見著的。若真是聽了長平的話,不僅不嘉獎於她反而問罪,皇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汝陽王妃這些年來在汝陽王府說一不二,這會兒方才輕言細語的說了話,立刻就有人半拉半扶著長平公主離開了。
長平公主本還有些心虛,咬了咬唇,掙紮了兩下到底還是乖乖的跟著走了。
汝陽王妃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頭瞧見沈采薇望向這裏的目光,麵上浮起一點兒淡淡的笑影來,招了個身邊的丫頭道:“沈二姑娘的衣裳都濕了也不好赴宴,你讓人帶她去後麵的廂房換身衣裳。”
沈采薇見著汝陽王妃麵上的笑,心裏這才鬆了口氣——還好,看樣子隻有長平公主的智商不在線上。她先謝了那丫頭,然後便跟著丫頭往後麵廂房去換衣裳了。
因為是整個人都跳到了荷塘裏,衣服從裏到外全濕透了。好在汝陽王妃準備周全,令人送了一套身形差不多的衣服過來讓她換上。
沈采薇站在屏風後麵從丫頭手裏接了幹淨的衣服,用手抖開看了看,眼見著沒有問題這才重新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換上。汝陽王妃給她送的是套鵝黃色折枝綠萼梅花的紗襖,下麵則是淺碧色繡煙柳的長裙,看著便覺得清雅端貴。
不過,雖然知道荷塘的水是幹淨的但這麼在裏頭遊了一回,沈采薇依舊覺得身上有些難受,想著要早些回去洗個澡。她先把頭發稍稍的束了一下,利落的換好了衣服,然後才從邊上拿了一塊幹淨的帕子擰了擰自己的濕發,腳步輕緩的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果不其然,汝陽王妃就站在那裏等著。
沈采薇稍稍端正了麵上的神色,把帕子反倒邊上,上前蹲身禮了禮:“臣女見過王妃。”
汝陽王妃垂眼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她,好一會兒才親手扶了她起來:“不必多禮,起來吧。上回我見著你就覺得是個機靈孩子,今日一瞧,果是如此。”
沈采薇抿了抿唇,並不說話——汝陽王妃既然等在這裏,那就是有話要說,以她的身份,隻要一聲不吭的等著聽就好了。
汝陽王妃見到沈采薇這般不言不語的模樣,心裏又添了幾分滿意。她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今日長平落水是個意外,你記著就好了。”
沈采薇微微頷首:“臣女明白。”事涉長平公主,這件事就算不是意外也隻能說成意外。
“無論如何,這次也是你救了長平。”汝陽王妃低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聲音清冷平靜,“我已經讓人把長平送回去了,今日的事自然也有人會報到皇上和皇後那裏。你安心等著便是,宮裏的賞賜這幾日必會送下來的。日後若是再見了長平,你避開便是了。”
沈采薇聽到這裏才真正的鬆了口氣,她真心誠意的道:“臣女明白了,多謝王妃。”聽著汝陽王妃這話顯然是不再追究她和長平之間的恩怨。
汝陽王妃揚了揚唇,笑意淡淡的:“行了,你出去吧,賞荷宴才到一半呢,你難得來一回,也別辜負了。”
沈采薇再次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門外立著兩個碧衣丫頭,見她出來了這才行了個禮,引了她往賞荷宴上去。
此時已經開宴了,雖然前頭出了意外但到底無人有事,大部分的人都是鬆了口氣重新坐回宴上去飲酒賞花。
沈采蘅和沈采蘋卻有些不放心,還站著等她。沈采蘅邊上陪著顏沉君,沈采蘋邊上不遠處卻站著裴八郎。相比於沈采蘅和顏沉君的融洽親昵,沈采蘋這一對倒都顯得有些羞澀。
至於李景行,自然是站的離這兩對遠了一些——他已經不當電燈泡好久了。
他們好不容易等到了沈采薇,這才鬆了口氣。沈采蘅上來拉了拉沈采薇的手,左右瞧了瞧這才鬆了口氣:“還好沒事,差點嚇死我了。我就說嘛,長平公主那模樣就不像是個會遊水的,要是落了水還不是要拖累你?還不如和我一組呢......”她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抱怨起來了,“要是這回咱們一組,采蓮一定能得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