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條都不選,我想出家做姑子。”
陶開暢見她一本正經的說著如此可笑的話,撲哧笑出聲:“出家?誰允許的?你可以試試看,你能不能走出這個門。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麼,我娘打算讓你代替罄雪嫁到梁家去,你不跟著我,你就得過去受罪。你對我娘有用,她不會讓你出家做姑子的,你以後別再說這麼幼稚的話了。”陶開暢冷笑道:“你看起來不大聰明,果然笨的可以。不過,無所謂了,你漂亮就夠了。”
還真是毫不掩飾隻對她*感興趣這一點啊。蓮初翻了翻白眼,須臾低頭一笑:“既然這樣,那我隻能按照太太的意願代替二小姐出嫁了。”
他一愣,啞然失笑,突然上前一步捏住蓮初的下巴,挑眉陰笑道:“我知道你這麼說,是故意氣我。所以我不跟你計較,但你最好把腦袋放聰明點。梁宜臻恨陶家不假,但也恨陶家的狗腿子柳家,他曾經說過,如果抓到你叔叔,一定把當年你爹誣陷梁家的供詞用刀刻在他身上。想想吧,被他發現你姓柳,你也活不成。”
蓮初微笑:“好像說的我在您身邊就能長命百歲一樣。”
她當然知道梁宜臻那裏去不得。三條路擺在麵前,都一樣艱辛。
“你知道梁宜臻做過什麼嗎?他曾因為有信使對他不跪拜,就下令砍斷了對方的兩條腿,然後笑著說‘這回你能跪下了吧。’,他以折磨人為樂。”
“……那我選第一條路,我要跟齊侯爺回去。”總之就是不選他。
他沒料到她會這麼選擇,怒道:“你傻了,你願意跟那頭豬?小心日你的時候壓死你。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怎麼看,我也比他好多了。”
“哦,是麼。”蓮初冷淡的道:“可他是貴妃的弟弟,實實在在的侯爺。您麼……嗯……除了身份之外,他的正妻,也就是咱們府上的大小姐性格溫柔,絕不會虐待我,我願意待她身邊伺候她。最最重要的一點,侯爺不會罵我笨。”
“你、就憑你也嫌棄我?你算什麼東西?!”他是次子不假,沒資格繼承爵位,但從沒人敢直接指出來。
“是您讓我說實話的。”陶開暢相當喜歡和朋友們共享美姬,他曾經幾次把侍奉過他的女子送人。如果他玩夠了,不把她送人,簡直對不起他一貫的風格。
陶開暢恨不得給她一耳光,但又舍不得,糾結片刻,惡狠狠的糾正:“姓齊的除了多領點俸祿外,屁用沒用。沒實權的爵位,白給我都不稀罕!你最好想清楚。我看得起你,把你當人才讓你自己做選擇。說句不好聽的,你不從也得從”朝廷還愛給死去的高官追爵位呢,瞅著好看罷了。國家邊角旮旯還有很多受封的皇族,結果呢,過的還不如當地的土財主。
“既然如此,您也不必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反正我自己說了不算。”她淡笑道,似乎根本沒把陶開暢的威脅放在眼裏。
陶開暢認同她的話:“也對,這個家誰說了算,誰才能得到你。我不會輸給肥豬和我娘的。”
“請許我告辭。”蓮初欠身,見陶開暢沒攔她,徑直往前走了。
毫無疑問,陶家要換天了,從老國公陶乙薪昏迷不醒的那一刻開始,陶家的兩兄弟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以前忌憚父母,不敢胡作非為,如今家裏家外,都要由他們接管了。相信過幾天,陶開澤的正妻就會從娘家回來,代替萬氏的地位開始掌家。
而陶開澤的正妻陳氏出身將門,性格像極了萬氏,所以她們婆媳之間沒法和平相處。自從陶開澤跟父親去了前線,陳氏借口母親生病回娘家去了。陳氏既然像萬氏就意味著,她對待周圍的態度和婆婆如出一轍,刻薄又冷酷。
蓮初不想生活在萬氏的統治下,也不想生活在陳氏的統治下。
陶開暢沒成婚,但不用懷疑,他早晚也得領回來一個不好惹的妻子跟母親和大嫂對著幹,當然,對著幹的間隙不忘虐待她。陶家各人的地位,如果擺成金字塔,她肯定處在最底層,估計比粗實的丫頭強點。
留在陶家就是等死,跟齊盛炎走也是死路一條。擺在蓮初麵前的路,沒有哪一條是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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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初不僅見了陶開暢還見了齊盛炎,但她意外的依然有飯吃,可見萬氏真是焦頭爛額顧不得她了。也難怪,她的大女兒不能生育,小女兒要被強迫出嫁,丈夫又昏迷不醒,擱到她身上,她也沒空顧及一個臭丫頭。
她最近幾天都悶在房間裏,研究研究棋譜或者練練字,沒人召見她,她也不出去惹麻煩。這天傍晚,一天的小雨過後,天邊燃起了火燒雲,赤紅的光鋪滿了天際。蓮初打開窗子向西方探頭,眼睛中映滿了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