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路如何,她希望她至少能把靜雲子救出來,了卻她一門心願。所以陶家是必須得回去的,況且她也沒地方可去。她一介弱女子,估計還沒逃到京郊不被他們逮住也得被人販子抓住賣了。
首先自己不能作死,承認她是假冒的,看他和陶乙薪是怎麼打算的,隨機應變。
“……是啊。”蓮初甜笑道。
自打開始懷疑妻子,他設想過很多處置她的辦法。其中甚至包括對外假稱她病故,然後把她囚禁在某處享用。但這麼做的話,他豈不是吃了啞巴虧,便宜陶家了。還讓他們抓住把柄生事。
他唯一沒考慮過的就是把真正的陶罄雪換回來。
陶罄雪會擁有眼前妻子的美貌和善解人意的溫柔脾性麼?
想到這裏,他不覺緩緩搖頭。
蓮初見他搖頭,心裏一驚,擠出笑容:“怎麼了?”
“沒什麼。我突然想到你不嫁給我,也不愁嫁。”她這麼漂亮,陶家的人如果有腦子就該好好對她,收為養女,然後嫁予麾下大將籠絡軍心,而不是當做陶罄雪的提審嫁給他受折磨。不過,陶開暢那個混蛋或許想留著她自己享用。想到這裏,他心裏不舒服,眉頭皺的更緊了。
“您還對萬世良那件事耿耿於懷麼?”蓮初走上前,眼角帶淚的道:“我年少無知,一時糊塗而已。雖然丟臉,但我的確沒做過對不起陶家聲譽和您的事。您又不肯碰我,要我怎麼才能證明呢?難道我要背著這個指責一輩子?”
“……罷了。”他的確不該提這件事,掃興。
他現在反倒有種感覺,最好她真的不是陶罄雪,而是柳蓮初。
蓮初便趕緊拭去淚水,佯裝內疚的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樣,你說過不喜歡眼淚的。”
寂靜無聲。他四下看了看,道:“我明天有事要交代,咱們後天走,你身體不要緊了吧。”
關心她麼,她“受寵若驚”的搖頭:“早不要緊了。”
“我不是關心你,是怕你在路上生病耽誤行程。你來的時候不是就生過病麼?!”瞥了她一眼:“哼!”
“我已經不要緊了。不信……”她微微俯身:“你可以摸一下我額頭,不熱的。”
仿佛她是蛇會咬人一般,他身子向後躲她:“你又不是高熱之症,能摸出什麼。”見她不為所動,幹脆推開她,起身向外走:“該說的都說了,後天有人來接你起程。”
“咱們不一起走嗎?”太好了,跟他上路不知還要受什麼罪。
他皺眉,惡狠狠的回眸:“我怎麼發現你這幾天變蠢了?”
她愣住,無辜的咬下唇:“大概是太害怕了,總怕你突然……”
“突然怎樣?”她似乎一日不惹他,就難受。
“突然出爾反爾。”最後幾個字細若蚊蠅。
宜臻沉默須臾,才笑道:“我從沒對你承諾過什麼,談不上出爾反爾。你害怕是因為你害怕有把柄落在我手裏。”
她繼續裝傻,“錯愕”的道:“你說過這次從我娘家回來,一切重新開始,也不是承諾麼。”
他賭氣的道:“我是說過啊,但重新開始沒你的份。”越看她越可氣,時而妖嬈嫵媚時而無辜懵懂,總有一樣是裝的。偏偏哪一樣,他都拿她沒辦法。她是不是已經想到他的想法了,才這般有恃無恐。便折身走近她,冷笑道:“你別妄想了,你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你不是說你是我的麼,我就折磨你一輩子。”
蓮初咬著帕子,淚眼朦朧的“哀怨”道:“宜臻,你都不碰我,怎麼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