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颯颯,天地昏蒙蒙的一片,丈寬的瀑布直落深淵,隆隆的聲音繞讓腳下的懸崖都微微顫抖。
摩耶一身黑袍,雙手背在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那瀑布的邊緣,麵色冷凝,平靜的雙眸中沒有一絲情緒。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鬧了,不要再鬧了,臭小狐,不要再鬧了,否則我不理你了,哈哈,哈哈,不要……不要……哈哈……”
清脆宛如銀鈴的聲音傳來,即使是震耳的瀑布聲也蓋不住那讓人心顫的嗓音。
懸崖邊緣,一個身穿紅色長裙的嬌小身影正在和一隻白狐嬉戲著,雙丫髻上係著碧綠的發帶,在發帶的末端個掛著兩個小小的金質鈴鐺,隨著女子的動作,輕盈悅耳的鈴鐺聲也伴隨著她的笑聲傳開。
看著女子的裝扮,摩耶不由的揚起嘴角,紅色的衣裙,綠色的發帶,這幅裝扮……
隻是笑意還沒有展開,卻看到那不斷跳躍的白狐腳下倏地踩空,直直的順著瀑布朝深淵落下。
下一刻,那紅衣女子想都未想的縱身躍下,將白狐攬入懷中,隻是碧落深淵乃是如同煉獄的蠻橫之地,可以束縛著法力無法施展,所以女子在抱住白狐之後,想要施法阻止下落的身體,可是卻沒有任何結果。
聽著女子和白狐的叫喊聲,他沒有一絲猶疑,直直的朝那道身影追過去……
追到女子麵前,他猛然握住女子的手,待要將她擁入懷中的時候,卻對上她含笑的雙眸,然後漸漸在即手中消失不見。
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空空的雙手,他似乎忘記了施法阻止身體繼續下落,隻是那樣呆呆愣愣的。
如果被深淵吞噬了,即使法力高強,也難逃命喪,但是他現在卻好像忘記了一切,目光始終停在自己的手上,似乎那裏還殘留著那柔軟指尖的感覺。
當他的身體即將落入深淵的那一霎,一道白煉從上而下,猛地束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再落地的時候,摩耶腳步踉蹌了一下,目光又直直的朝碧落深淵看了一眼,才緩慢的收回目光,轉頭對上了一雙溫和的眸子。
“你還沒死?”
淡淡的說了一句,他沒有再理會來人,轉身就要離開。
對於他的話,白芷不以為意,搖頭笑了笑,回頭看了看碧落深淵,剛才他看到摩耶縱身而下,當然猜到了摩耶看到了什麼,所為境由心生,隻是沒有想到以摩耶的高強法力,竟然會被自己想象的假象所迷惑,最後竟然不管不顧的想要沉溺於深淵。
他看的出來,對於是不是會落入深淵,摩耶真的毫不在乎,否則以他的本事又如何會毫不招架?
他已經跟了摩耶一個多月了,想著這一個月的時間摩耶所去的地方,他不由的輕笑,這些地方都是曾經他和粟母所去的地方,有時候連他都有些奇怪,摩耶明明看起來是個無心之人,沒想到與粟母的點點滴滴竟然都記得如此清楚,更沒有想到所去的地方也未曾有遺漏,如果說他心中沒有粟母,誰人會信?
看著摩耶離去的方向,他微微一笑,然後跟了上去。
他不疾不徐的走在摩耶身邊,毫不理會摩耶身上散發的勿親近的氣息,儀態從容的宛如散步一般。
“豹王妃近來身體不適。”
他淡淡的開口,語氣自然的宛如在談論與兩人毫不相幹的事情,但是下一刻他卻注意到摩耶的腳步停頓了下,麵容也有片刻的僵硬,即使轉瞬即逝,也足夠讓他捕捉到。
“豹王妃乃是凡人之軀,因為有上古遠祖的精元所化的雲珠才能夠福壽綿綿,法力高強,但是現在上古遠祖為救語兒,法力已經大耗,雖然已經真正的的化為雲珠,卻已經少了曾經的威力,雖然豹王妃已無法力,但是壽澤綿綿還是可以的,隻是……因為語兒一事,豹王妃勞心費神,吐了心頭血,現在……有些不妙啊……”
對於他的話,摩耶再沒有一絲反應,隻是緩緩的走著,似乎並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白芷也是不鬧,長歎口氣之後,不再前進,停在了原地,轉身看向碧落的方向。
“也許是粟母曾經待人人親近,這一世的語兒天性涼薄,如今能得到在乎的無非豹族親人,隻是……”
他的語調輕輕的,似乎是自言自語,帶著些許惆悵,仿佛又看到了曾經那個熱情如火的小女孩,還有如今那個清清冷冷的女子。
摩耶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止,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蒼茫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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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姑娘說一切安好,讓屬下代為多謝主子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