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兒,很多人都怕我,都以為我很厲害,其實我很傻對不對?如果不傻的話,五萬年前你的族人又怎麼會因我而死,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在我麵前,我是個徹頭徹尾大傻子,大笨蛋。”
閉上眼睛,他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五萬年前粟母在他麵前化為點點星辰,而他卻無法挽留半分時,那種入骨的疼痛,那種讓他有種即使毀天\滅地也無法將她挽回的絕望,也是從那一刻起,他才知道,這個世上他什麼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她,但是他知道的太晚,醒悟的太晚,讓她遍體鱗傷的離開了他。
在失去她的那段日子裏,他知道了什麼叫做行屍走肉,什麼是死了比活著還要幸福,他將她的精元推入淩波的身體裏,那個時候他這樣做的目的已經不是為了救淩波了,而是想要多看一看她,即使隻是她的精元也好。
他以為也許過一段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心痛不再,絕望不再,他又是以前那個肆意張揚的修羅大帝,但是他錯了,一個人傷了還可以痊愈,但是如果連心都沒有了的話,怎麼才能活下去?曾經他以為粟母是他的傷,但是後來才知道,她是他的心,不能沒有,沒有了心,就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那個時候,綿綿的壽命對他來說竟然成為了一種負擔,而他已經被這個負擔壓的無法喘息,所以他選擇了將自己封印。
因為他沒有施法讓粟母的精元完全與淩波的精元相融,所以淩波無法駕馭粟母的精元,形神開始渙散。
盡管對淩波已經再無情愛,但是對她卻有著無法磨滅的親情,所以在淩波的身體終於無法承受渙散的魂魄時,他以法力為她穩住形神,將她的形神投入天界,以天池精華供養,沒有粟母精元的支撐,她也不會有事,隻不過會睡上很久很久。
而他則是親手剜出了自己的心,以心滋養粟母的精元,等待著當她的魂魄聚齊的那一刻,等待著她重生的時候。
將自己封印在無為洞中的時候,他曾經布下咒語,無關淩波,隻有重生的粟母才可以喚醒他,如果粟母沒有重生,那麼他寧願長睡不醒。
五萬年,足足五萬年之久,他終於等到了她,但是愚蠢如他,不知道是不是沉睡太久了,他竟然忘了她,作為擎天的時候,他心中還無法掩飾那種想要向她靠近的親昵,但是當成為完完全全的他的時候,他卻忘了對她的愛戀,忘記了因為失去她所承受的痛苦和絕望,然後又再一次的傷害她。
看到她對蒼月的親近,看著她對炎彬的維護,他嫉妒的快要發狂,那麼看到對淩波如此親昵的他,她心中又何嚐不會痛苦?
雖然忘記了,但是卻抑不住心中對她的渴望,一點一點的想要朝她靠近,隻有在她身邊,他才可以安眠,隻有握住那枚曾經屬於她的扳指,他才覺得心安,隻要看到他,他的胸膛裏就會漲的滿滿的。
然後他竟然開始嫉妒淩波,嫉妒在淩波的魂魄可以寄托在她的身體,嫉妒淩波可以和她如此的貼近,他不像她和任何人的魂魄和性命相連,和她有所關聯的人隻能有一個,那就是他。
因為他的嫉妒,也因為對淩波的那份親情,所以他想將她身體裏屬於淩波的那份魂魄還給淩波,他以為憑借他的法術,以為有了他在她的身邊,她一定不會有事,然後……他再一次的傷害了她,當看到她再次在他麵前化為星辰消失不見的時候,曾經讓他忘記的一切再次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記憶中。
是他太蠢,是他太張狂,是他太自以為是,所以上天讓他再一次的嚐試失去的錐心之痛,當他的長劍刺入她眉心的那一刻,當對上她靜若止水的雙眸時,他就已經後悔了,即使尚且還沒有記得起她,他就知道自己做的大錯特錯了,隻要她能好好的,即使她的身體裏有其他什麼人的魂魄又如何,即使……淩波不能醒又如何,他隻想要她,隻要她……
手指再次細細的刻畫著她的眉眼,他淒淒一笑。
“語兒,我很蠢是不是,很笨很傻,明明戀你如狂,卻總是傷你,所以活該這樣的我被你厭惡,所以老天也在懲罰我,我不配得到你,不配擁有你的一切,我讓你心痛了,對不起,好好睡吧,睡醒之後……就不會痛了……”
後麵的幾個字他幾乎含在唇邊說出來的,接著他大掌一翻,一朵嬌豔額並生花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之中……
親們,我想把它悲劇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