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
那人繼續吼到:“那是烏鴉,一隻白烏鴉!”
哦,原來是這樣,他大概認為烏鴉不吉利吧。可現在都什麼時代了,竟然還對烏鴉有如此大的誤解。
對此,我開始為老頭說話,說那鳥不是什麼不好的東西,不用在意它的存在,對人沒有什麼傷害的。
這時,老頭放開盤著的腿,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轉過頭來看著我。
那一刹那,我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那是誰?!
天呐,那老頭竟然煥然一新——模樣精神而整潔!
我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我有些口吃,我說:“你,你咋變了個樣兒!”
老頭衝著我微微一笑,然後指著那個年輕的服務員說:“你不是怕這隻鳥吧?而是怕這隻鳥能夠識別你的真麵目吧?”
那個年輕的服務員臉色忽然變得異常蒼白,然後說:“你趕緊帶著這隻鳥走罷!”
老頭說:“雖然這鳥厲害,但你們也沒有做什麼壞事,所以它也沒有你怎樣罷?既然我們願意在這種地方住一晚,你又何必介意呢?”
那人一掃剛才的凶樣,而是囁嚅著說:“可是,一會兒老板回來,他一定容不得的!”
“你們老板?我正想見見他呢,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問問他,為什麼牌匾要改。”老頭語氣淡淡地說,並沒有用很大的聲音。
但每說一句話,那白烏鴉就點點頭,仿佛很讚同似的。
正僵持不下,忽然聽到院子門吱呀一聲,那服務員的臉色就更加蒼白了,有些驚慌地說:“老板來了!”
看他那麼恐懼的樣子,我也悚然一驚,不知道來者何人,竟然將服務員嚇成這般模樣。
忽然覺得身後一團陰冷的風掃過來,我往旁邊一跳,看到眼前出現一個容貌奇美的男子,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屋內的人,最後目光落在那白鳥身上。
我卻在旁邊險些驚呼起來!
這個男人,就是這個男人,化成灰我都能認得出來。雖然他眼下穿著一件高級的皮衣,可是他的那張臉還是原來那個樣子,並且頭發又黑又卷。
這家夥就是那個溫泉酒店,與嬌兒不清不楚,曖昧不清的保安隊長——方鵬!
他當然不認識我,我現在是個陌生的女人,要不他一定會驚得跳起來的。
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隻鳥的身上!
隻見他怒目圓張,衝著老頭喝到:“你是誰?存心到我店裏來搗亂的吧!”
老頭嗬嗬一笑,泰然答到:“若不是我與這位小姑娘路遇雷雨,才懶得到你這破地方來投宿!”
方鵬轉頭看了我一眼,身了竟微微一顫,仍緊緊皺著眉對那老頭說:“我知道你是雲山專門刻墓碑的那老頭吧!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帶著這隻邪鳥上我這兒來做什麼?如果真如你說,隻是偶爾路過,那咱倆互不相擾,煩請你現在帶著這鳥,還有她——”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方鵬竟然指指我,接著說“一起離開!”
老頭微微一怔,他大概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連我都一並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