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兒終於發現他的眼中赤果果的愛慕,雖然在迷霧林時曾見過他這樣的眼神,但那種隻是帶有純欣賞的驚豔,現在這個眼神卻讓她升起不好的預感。她於是道:“很晚了,不打擾任公子賞月,海兒也困了,先行告退一步!”
也不管他一臉失望的表情,她遂轉身跨步離去。
“海兒……”
身後傳來輕如耳語的叫喚,海兒卻執意裝作沒聽見,步履更是加快。
她現在煩心的事太多了,無須再多添一筆感情債,看來天子山莊再也待不下去。
事實上,海兒並沒有回廂房睡覺,隻是躲在不遠的暗處,直到任嘯天離去她才再度現身。
湖畔的風光依舊,她的心卻比剛才湧起更大的漣漪。
輕輕喟歎一聲,她試圖調整自己的情緒。
“真可惜,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讓它白白溜走?”
“景……景颯?”
一道淡淡冷冷帶著些許嘲諷的嗓音,讓海兒驀地一驚,霍然回首,月光下的他,一身的清冷,一身的倨傲,卻也是一身的邪魅。
“看你的反應,是不願意見到我是嗎?”景颯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嘴角勾起一抺魅人的笑意。“我還以你是喜歡我,才拒絕姓任的愛慕之情。”
“你突然像鬼魅一樣出現人家身後,當然會被嚇一跳。”她低下頭,有些賭氣的不願去看他。
這男人總是按自己的喜好做事,從不理會別人的感受,更愛妄下結論,定別人的罪,又不願意給別人辯護的機會,她怎麼會喜歡這種人?一定是十年前他被換了靈魂。
無可否認,他天生具有毀滅女人的可怕魅力,可他的心會容下一個女人嗎?那個女人又會是誰?想到那個女人不會是她,她的心又是一揪。
不!她不能想了。
“是嗎?”景颯凝著她,低嘎的道:“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和我可是自小訂了親,對於別的男人的愛慕你可別接受。”
明知這是景颯說話的一貫霸道方式,她水靈的杏眸裏仍然不爭地閃動著興奮激動的光芒,他一再提醒她不能跟別的男人接觸,這是不是表示他在乎她?
“你是在乎我嗎?”她忍不住問出口。
景颯緊抿著唇,沒有回答,但眼裏卻似乎掠過了一絲冷而嘲弄的神色。
沒聽到他的回答,海兒不禁失望了,也對他失望,一個不信任自己的男人,她懷疑自己這樣堅持為何?
“既然如此,那麼,你也沒有資格管我跟別的男人怎樣。”這不是她賭氣的話,她真的生氣了。憑什麼他可以跟任晴晴曖昧來曖昧去,她隻不過跟任嘯天說多兩句話,便對她管東管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