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禿子知道就算拖下去也沒用。慎刑的固執和倔強這兩天他已經領教過了,七分熟的牛排絕對不能七分半熟。禿子帶著五分不願三分不滿和半分不舍走出了客棧,臨走時還不忘向客棧的女老板拋個媚眼......
仲夏的夜晚十分安靜,石頭下麵的蛐蛐叫個不停卻別有一番滋味。緬甸遊方僧人喜歡吃炸蛐蛐,不是說出家人不殺生嗎?哦對,他們可以說這是為了超度它們,他說他有理嘛。而蛐蛐很好鬥有“黑黃出土賽金剛,生性耐鬥眾迷狂”之稱,慎刑除了吃也抓過好幾隻鬥,放在鐵碗裏拿一根狗尾巴草逗,然而他就從沒見過打架的,難道都是一公一母?也有過一群放在一起的,還是沒幹架,難道是一公多母?好蛐蛐,佩服佩服。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今天的白玉盤真亮啊,照得路麵可以看清有多少塊石頭,是否有露水在葉麵上集結。偶爾有蝗蟲跳動,有扁擔鉤子之稱的紅後負蝗也跳,不過跳得很近罷了。如果是一對情侶走在一起會好些,可兩個男人旁人就會誤認為......gay?兩攻相遇,必有一彎...
慎刑在前麵抱著頭吹著口哨走著,禿子跟在後麵,倆人不時地聊聊天。禿子十分健談,會講各種笑話,慎刑樂的喘不過氣來,和哭的時候抽一樣,笑得特別誇張,也許是因為笑點低吧。禿子後來又講了一個鬼故事,講的是一個女孩被殺害然後屍體不朽月圓之夜重回屍體報複的故事,故事剛講到一半,慎刑就突然停住了腳步。
慎刑顫聲道:“你剛才說,那女鬼長啥樣?一頭長發和白色長裙,還有什麼來著?”
禿子答道:“渾身鮮血,沒有頭,隻有長發,怎麼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快過來,這兒有具屍體。”慎刑一臉鎮定地往那兒走去。禿子完全不理解見到屍體為什麼他會這麼鎮定。
慎刑來到“屍體”前,學著電視劇中神醫的方式把了把脈,嗯了一聲,道:“人還沒死,隻是暈倒了,要不...我用襪子把她熏醒?”
“別別別!沒見過你這麼損的。”禿子趕忙答道。
“哦~那就算了,我就開個玩笑。”嘴上這麼說,不過,他剛才的躍躍欲試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慎刑抱著開罐子的心情掀開她臉上遮擋著的水晶般若麵具露出了女孩的精致的五官,慎刑就那麼看著,呆住了,隻有他漸漸收緊的手臂說明他正在思考,或者說,回憶著什麼。禿子也不是電視劇裏什麼不懂的二傻子,看到他這幅樣子便沒有去刻意打擾。
慎刑把女孩抱起來向禿子說道:“先不走了,咱們先找個地兒紮帳篷吧。”
禿子雙手攤開,道:“你隨便。”
慎刑他們找到一個可以觀察到的最安全的地方搭帳篷。慎刑駕輕就熟地搭起帳篷,禿子手法稍遜不過也很迅速了。慎刑搭好帳篷和女孩在同一個帳篷裏,禿子見狀也就沒說什麼。慎刑和女孩分睡兩邊,女孩蓋著精致的薄被,枕著塞滿鵝絨的枕頭。慎刑呢,則躺在一邊頭枕在胳膊上翹著二郎腿,不時偏過頭看看女孩,回憶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