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那夷人護衛安慰鄧九郎道:“其實女王對你當真不同,別的美男子來了,她不會迫不及待地帶到去,還當晚就共寢了。”
可鄧九郎聽了這話,一點也不覺得安慰。他黑著臉問道:“這麼說來,你們女王經常召男子侍寢?”
他原本是看著前方說的,可問出這句話後,鄧九郎忍不住回了頭,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那夷人護衛。
他這樣的目光,讓人無法反抗,那夷人護衛卻是低著頭在沉思,也就沒有看到。過了一會,他疑惑地抓了抓頭,嘀咕道:“咦,那些人到底有沒有給女王侍過寢?我怎麼弄不清呢?”
他這個回答,雖然不能讓鄧九郎滿意,卻也讓他心裏舒服了些。當下他輕哼一聲,又道:“對了,你們女王不是還有好一些中原丈夫嗎?那些人呢?女王沒有帶到桂陽來?”
“好象帶來了。”在鄧九郎地盯迫下,夷人護衛說道:“你急什麼?說不定今天晚上就可以見到你的兄弟了。”
見到他的兄弟?
他的兄弟??
鄧九郎一時僵在當地,倒是一個銀甲衛忍不住笑出聲來,在他後麵笑道:“這話怎麼說的?這怎麼是兄弟?”
那夷人護衛白了那銀甲衛一眼,直言直語道:“你們中原人,男子不也是有後宮嗎?他們的後宮眾女,聽說是彼此稱呼為姐妹的,那咱女王的丈夫們相互叫做兄弟算得什麼?”
這話似是有理。
剛想到這裏,那銀甲衛便感覺到身上寒嗖嗖的,他朝著鄧九郎瞟了一眼,這一眼,立刻把他凍得猛退幾步。
就在這時,鄧九郎咬著牙關慢慢笑道:“說得也是有理。對了,不知我那些‘兄弟’現在何處?我很想與他們見一見,談一談,你能帶我去嗎?”
那夷人護衛也沒有多想,馬上笑應道:“你要現在去見那幾位兄長,好嘞,我帶你去。”
自然,鄧九郎這一去,並沒有見到霍焉張景等人,事實上,那夷人護衛還挺好心地替他問了又問,在問了好幾個人後,才知那些人根本不在女王身邊,早在昨天晚上便離開了桂陽郡。
這讓鄧九郎很有點失望,於是,他轉過頭說道:“行了,帶我前去你們女王那裏。”
“好嘞好嘞——”在夷人護衛地帶領下,鄧九郎一行人艱難的在人海中穿來穿去,朝著柳婧的所在尋去。、
……
洛陽宮中。
自上次柳婧拒絕了太後的旨意後,一向沉穩的鄧太後,便安了不少耳目在百越,讓人時刻把柳婧的所作所為飛鴿傳回洛陽。
因柳婧做的事著實不少,有時候,鄧太後一天能收到十幾隻飛鴿。
這一天,鄧母來時,一眼便看到鄧太後又沉著一張臉。
居於高位多時,鄧太後已頗有不怒而威的氣勢,而且她麵對群臣時,已經自稱為‘朕’,這種屬於天子的稱呼在她口中喊出,已頗能讓人不敢直視。
鄧母知道女兒早就喜怒不形於色,現在一眼看到她把不高興都擺在臉上,不由格登一聲。
連忙走過去,鄧母向鄧太後行了禮,在鄧太後急急扶住時,鄧母撫著她的手臂,關切地問道:“綏兒,發生什麼事了?看你這臉板得。”
鄧太後聽到母親一提,便沉下了眸,她沉聲說道:“我得到消息,那消失多時,一直不見蹤影的顧呈,在聽到柳氏在百越稱王的消息後,已帶著屬下趕過去了。”說到這裏,她咬著銀牙,一臉慎重地說道:“顧呈號稱‘排外戚,扶幼主’,在那些腐儒中頗有聲望,更統領了不少遊俠兒。母親,那百越之地自成天險,真要讓顧呈與那柳氏結為一體,交州一地隻怕是隻知有女王,不知有我鄧太後了!”
她說得嚴重,當下鄧太後急道:“那怎麼辦?綏兒,你得想想辦法處理這事啊!”
在母親地追問中,鄧太後沉吟起來,她在房中踱了幾步,突然止步回頭問道:“對了,九郎呢?九郎到哪裏了?現在消息如何?”
鄧母搖了搖頭,說道:“隻說是往荊州方向去了,還沒有消息傳來。”說到這裏,她看向女兒,“阿綏你的意思是?”
鄧太後已冷靜下來,她在榻上坐下,說道:“國庫空虛,輕易動不得刀兵,那柳氏既有如此大的好處,又不能放任她真與顧呈聯合了,這個時候派九郎出馬自是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