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傲慢地飄然而去。
剛出竹苑,劈麵便遇到了霍焉,柳婧停下腳步看著他,嫣然笑道:“我還以為你們都逃跑了呢。”
霍焉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苦笑道:“本來是要離開的,可有一些事要辦,便又留下了。”說到這裏,他朝苑門大開的竹苑瞟了一眼,見那情形,他不由瞪大了眼。半晌後,霍焉轉向柳婧,問道:“你明明心係於他,怎麼他過來了,又這般對待?”
柳婧輕哼一聲,她負著手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早就想這樣對他了!哼哼!我可是早就說過,他以前怎麼對我,我終有一天會一樣一樣還過去。”
霍焉瞪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時,柳婧笑吟吟地說道:“我與桂陽郡守有些話要說,先走了。”
“公主慢行。”
目送著柳婧離去,霍焉搖了搖頭,暗暗想道: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轉眼間,鄧九郎所在的竹樓,還真被人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著守著了,便是一些給他布置飯菜的婢女,也都是身手過人,對柳婧忠心耿耿的夷女!
站在三層竹樓上,看著下麵到處都有的暗哨,地五轉過身朝著鄧九郎說道:“郎君,共有二十三處明哨,七處暗哨。”說到這裏,地五嘴角抽了一下,忍不住又道:“占地不過十畝的小院子,居然派了這麼多明哨暗哨的,也真是難為她了。”
另一個銀甲衛在一旁接口道:“看來這女王是鐵了心地不想咱郎君離開了?”
於是,眾人都看向鄧九郎。
不知為什麼,鄧九郎直覺得,這些人的神色,又是要笑不笑的了,轉眼他便明白過來,也是,柳婧這架式,可不正像一個強搶民男的山寨大王?當下他哼了一聲,也不想與這些看熱鬧看了一路的屬下們多說什麼,衣袖一甩進了竹樓。
這一次,眾人逛街時,很是購置了一些東西,鄧九郎在房間裏擺弄了一下,腰間便多了一個小荷包,床榻各處,也多了幾個很不起眼的布袋:今天晚上,他倒要看看柳氏還怎麼對他下藥!
就在鄧九郎信心滿滿地等著柳婧前來,準備好好與她清算一番時,這一個晚上,柳婧卻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黑暗的夜空中傳來陣陣雞鳴聲,鄧九郎才突然發現,自己竟像一個等待丈夫歸來的新婦,一直等了柳婧一晚!
第三天,桂陽郡依舊是人山人海,柳婧依然是行蹤難尋。
轉眼間,五天時間一晃而過,隨著大趕集開始落幕,眾人也忙著收拾東西準備回返。
柳婧自然也是要回返的,她在幾十人的簇擁下氣勢十足地走到鄧九郎麵前,朝著他打量一眼後,柳婧嫣然笑道:“郎君,我們要回南越了。”她朝著鄧九郎極其嫵媚妖豔的一笑,輕啟櫻唇,曼聲說道:“等到了南越郡,我將為你我好好舉辦一次婚宴。”
頓了頓,她揚著唇昂起精致的下巴,傲慢地說道:“九郎,你給不了我的,我都會一一給你!”
鄧九郎直回味了一會,才明白柳婧這話的意思:她是說,他給不了她一個盛大的婚禮,所有她能做主後,將由她來給他一個婚禮?
於是,騰地一下,回味過來的鄧九郎,又氣得笑了起來。
見到鄧九郎被氣得噎住,柳婧又是風情萬種地一笑,她轉過身去,曼聲唱道:“準備一下,中午起程離開桂陽!”
“是——”
整齊一致的應諾聲中,鄧九郎看著目光閃閃的銀甲衛們,臉色不善地低聲道:“你們這麼期待能夠見識南越之地?”冷著臉,鄧九郎說道:“喜歡的話,不妨讓女王閣下各給你們配一個夷女為妻!”
他分明是被自己婦人氣得胡亂發火了,眾銀甲衛都低下頭,懶得去計較他。
在柳婧一聲喝令中,隊伍開始準備,中午一過,便正式起程。
這時,豔陽高照,大地白得灼人,眾人坐的坐馬車,騎的騎馬,收獲著滿滿當當的黃金和物品,開始踏上了回程的路。
鄧九郎在西南呆了幾年,早就適應了這悶熱的氣侯,一眼看到落在後麵的柳婧那白膩豐潤的小臉上滲出的汗水,他輕哼一聲,把自個的手帕遞了過去。
柳婧接過手帕回過頭來,一眼看到鄧九郎的目光,不由極具風情的一笑。
笑容燦爛中,她策馬靠近了他。
看著她,鄧九郎問道:“怎麼不坐轎?”不管怎麼樣,坐轎比騎馬卻是舒服一些。
柳婧聽出了他話中的關切,嫵媚笑道:“坐累了,出來透透氣。”
說到這裏,她策馬靠近他,把他的手帕塞回他手中後,柳婧斜睨於他,軟軟地說道:“你給我擦。”說罷,她閉上了眼。
鄧九郎看了她一會後,慢慢伸出手,不緊不慢地給她著臉上額頭上頸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