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仙兒自從結婚至今已經有一年時間沒有見過她的丈夫魏仲明了,倉促的婚姻使他們之間幾乎沒有建立起什麼感情。這時她依然像獨身女孩一樣,和丈夫既沒有書信往來也無電話聯係,沒有一個已婚女人感情上應有的牽掛、期盼、思念和痛苦。她覺得這樣挺好,可以讓自己在一種心情極為平和、輕鬆的狀態中站好最後一班崗。
就在第二年,剛放暑假幾天,分別了整一年的魏仲明突然來了。然而孟仙兒卻發現此時的他似乎已經變了一個人,他變得冷漠無情、麻木不仁,對她是愛理不理,甚至不屑一顧,早上起床洗把臉就拔腿走人,一天不見人影,直到該睡覺了才回家。孟仙兒忍耐著丈夫的這種無理舉動。
到了第七天早上,魏仲明蠻橫無理的行為終於惹惱了孟仙兒。那天早上魏仲明起床後沒吃飯又想拔腿走人了,孟仙兒將他堵在了門口,沒好氣地質問他:“請問你每天這樣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而魏仲明則閃爍其詞地隻說了一句“沒什麼”,說完後又想擠著出門。這時孟仙兒將腿往門上一攔,厲聲說道:“我告訴你,你今天不把問題說清楚休想出門。”在她的強勢逼迫下,魏仲明變得老實了許多,不敢再出門。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可是坐下來後依然不說話。孟仙兒問他:“你有什麼想法或發生了什麼事情,請你告訴我。也許有什麼誤會,你說出來我才能向你解釋,否則你每天隻是往外跑,這算什麼?我們家是旅店嗎?有你這種人嗎?”在她的一再追問下,魏仲明開始說話了,他說:“我的朋友都笑話我,說我找的對象不漂亮,我的大嫂和二嫂都被人們稱為一枝花,而你,人家都叫你老處女。”
孟仙兒聽了他的一番欺人之談,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她頓時火冒三丈,瞪圓了眼睛大聲質問他說:“好啊!你今天嫌我老,嫌我不漂亮,你早幹什麼了?當初見麵時難道是我媽將我裝麻袋裏你沒看到嗎?你眼瞎了嗎?是誰先說自己同意,願意找像我這樣的女孩為妻?好啊!你說你兩位嫂嫂漂亮,那你當初為什麼不找一個漂亮女人為妻?為什麼要找我?是我求你了嗎?你竟然還說我是老處女,我老處女怎麼了?我二十六歲還是處女,這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啊!難道你不喜歡處女卻喜歡那些破鞋爛襪子嗎?你既然喜歡破鞋爛襪子,為什麼千裏迢迢地來找我?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從見你第一麵我就不喜歡你,你和文盲沒兩樣,要知道你並不是什麼西天不出的白蘑菇、美男子,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個又老又醜的蒙古老頭。就這樣我尚且沒有嫌棄你,就因為聽了你的花言巧語我才寬容了你的醜陋,接納了你,你今天竟然還嫌棄我老處女?我老處女怎麼了,我老處女無論如何都比破爛貨幹淨值錢,比破爛貨尊貴高尚!你懂嗎?別的男人為找不到處女而痛苦,而你卻因為我是處女而不快,我真不知你是個什麼東西。現在我明明白白地對你說,我已對你的人品表示懷疑,你要老實告訴我,在此之前你都做過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你都和一些什麼惡心的家夥交往?經你這樣一鬧,你不想和我過,我還不想和你過呢,告訴你!咱們離婚。”
孟仙兒忍受著極大的屈辱和魏仲明理論著,她越說越氣,氣得渾身開始發抖。她說完這些話,顫顫抖抖地從抽屜裏拿出了紙和筆,趴到桌子上開始寫離婚報告。這時她被氣得幾乎成了植物人,腦子一片空白,手哆哆嗦嗦地竟然不會寫字了,甚至連一個字一句話都不會寫了。孟仙兒的父母看到女兒和女婿吵起來了,就偷偷地溜了,也不知躲到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