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桑衛的劣行(1 / 1)

桑衛的建房工程已大功告成,他夢想著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擇日完婚過他的小日子。善良的孟飛思哪裏知道桑衛的這些陰謀詭計。嚴冬來臨,她已聯係不到什麼稿件了,為了維持他們兩人的生計,她將手中僅有的不足千元的資金,買了幾張舊桌椅及鍋碗瓢盆等廚具,在自己租住的小門麵房開了個小飯館,專賣一些水餃之類的單一飯食。

這種原始的賺錢方式讓孟飛思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洋罪。她每天辛辛苦苦,沒日沒夜地包餃子賣,好不容易賺來的幾十元錢卻時常被桑衛不是騙去賭博,就是和酒鬼喝酒瞎混。她時常被這個不爭氣的混蛋氣得大發雷霆。沒辦法,她隻好將錢藏起來,但機警過人的桑衛還是時常從她藏錢的地方將錢偷跑,她隻好將他抓住暴打一頓。

桑衛從她身上搞不到錢,就到周圍鄰居處、各家商店、朋友那裏去賒賬買酒喝,買煙抽。鄰居們都信賴孟飛思,知道她是一個善良而又正直的人,不會做對不起大家的事,就經常借錢給他。不久一個個鄰居、老板及一些大媽大嬸們就找上門來要債,逼得她又將好不容易賺到的一點兒錢給人家還了債。盡管她千叮嚀萬囑咐地告誡大家不要再給桑衛借錢或賒賬了,可沒過多久,新的債主又上門來討債。

這時年近五十歲的孟飛思雖已不年輕了,但卻風韻猶存不減當年。她的皮膚依然是那樣的白淨,身材保持得不胖不瘦恰到好處。但在桑衛這個好色之徒的眼中,她那依稀尚存的智者風采再也引不起他的興趣了,他認為到了該徹底拋棄她的時候了。從這時開始,桑衛便發瘋似的開始找女人、嫖妓,背著她去相親。每次回到這裏就是要錢去買相親的禮物,並經常開始夜不歸宿。每當從她身上搞到錢後就去找雞婆瞎混,並故意開始從言語上傷害她,說:“我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你能生嗎?你不能,你已經是一個不能再生蛋的老母雞了。”

孟飛思的肺快要氣炸了,隻好憤怒地撲上去和他廝打到一起,大鬧一頓出出氣。有時桑衛和那些賭鬼酒徒去喝酒,喝得爛醉,整夜蹲伏在家門口卻不進家門。有時進了家門卻將家裏吐得烏七八糟,將那些汙穢之物不是吐到床上,就是吐到地上,將屋裏搞得一塌糊塗。

有一次她氣急了,竟然拿起了菜刀向他砍去,就在菜刀將要落到那惡棍身上的一刹那間,她突然想起了養母曾經用菜刀將自己的頭砍傷的那個讓她終生難忘的情景。她頓時醒悟了,她馬上放下了菜刀,憤怒地跑到了郊外沒有人煙的地方沉思默想了幾個小時,她的理智終於免去了一場災禍的發生。

孟飛思希望感化桑衛,對他百般寬容起來,以挽回他們岌岌可危的這段畸形的感情。一天孟飛思知道桑衛要去和一個女孩相親,主動給了他幾百元錢,讓他去買相親禮物,後來也不知他到底相得如何。

桑衛高興起來,帶她去舞廳跳舞。從不喜歡跳舞的她為了讓桑衛高興,便順從地陪他到舞廳去跳了幾曲,以滿足他的心願。桑衛喝醉了酒回到家後她不再打罵他,而是給他倒水漱口,心甘情願地伺候他。

孟飛思想,這是主耶穌賜給她的使命。孟飛思的好心並沒有讓桑衛醒悟,他開始變本加厲,繼續將從她身上搜刮到的錢拿去找女人。一次桑衛說要到鄉下做點小生意,從她這裏要了幾百元錢就走了。他整夜未歸,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來。火眼金睛的她從桑衛的神態上已經知道他做了什麼,但她並沒和他計較,忍耐著心裏的淒苦,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依然對他好。

孟飛思和桑衛到海拉爾已兩年了,桑衛和一個野女人的熱戀已經達到了再也無法克製、無法偽裝下去的地步了。一天他急切地對孟飛思說:“你回家去吧,到首府看能不能再寫點什麼作品賺點錢,也可順便去看看兩個孩子。”桑衛終於主動提出讓她走,終於下決心要和自己共度十七年的孟飛思分手了。孟飛思思索了一下問桑衛:“你是否已經找好了女人?隻要你老實告訴我,我會讓位給她,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還是好說好散。”

桑衛聽後,很生氣地反駁道:“你說什麼呢,我們已經生活了這麼多年,你難道對我連最起碼的一點信任都沒有嗎?你就這樣不相信我嗎?”孟飛思暗想:一個不擇手段、沒有自尊、靠吸食女人血汗、吃軟飯的家夥,讓我相信你什麼?她並沒有戳穿他的謊言,還給他留足了麵子說:“那好,就讓我再相信你一次。”

孟飛思知道,這是離開桑衛的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心裏感慨地想,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遲散不如早散。她答應桑衛馬上走人,並開始打包收拾自己所有的衣物和行李,告訴桑衛:“我走了,你要好好做人,照顧好自己。”

桑衛將孟飛思送到了車站將她的行李放好,囑咐了幾句就下車走了。孟飛思眼巴巴地望著桑衛消失在了人群中,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懷著對桑衛依依不舍的心情踏上了漫長的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