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又看了張浩一眼:“你買那幹什麼?那刀有數百斤之重,就是你買了也搬不動”
張浩見老者還算客氣,也就笑了笑:“沒事老丈,我能拿得動。”老者半信半疑:“好吧,這刀也不說多了,一千零五十銀子!”
張浩有上次被坑的經曆,這次如何肯輕易鬆口,死纏爛打,終於以九百二十兩成交。刀身頗為破舊,看來應當是有些年代了。上麵斑駁的缺口卻顯示著它曾經有過的輝煌。不錯,就憑這些缺口,這把刀真實的價值已經超過了那些漂亮尊貴的“龍翔棍、伏魔杖”老者手上提著刀,上下摩挲了一番。“龍鱗!龍鱗!時隔六十年,又有人看中了你”張浩耳朵尖,聽見了這句話。驀然轉過頭:“你說什麼?”
老東家緩緩的遞過“龍鱗刀”,過了一小會說道:“你知道他為什麼叫做龍鱗?”張浩搖搖頭,他焉知為什麼不叫魚鱗刀、蛇鱗刀!“夫龍之為蟲也,可猶狎而騎也。然其喉下有逆鱗徑尺,人有嬰之,則必殺人。”老東家眼中精光閃爍,念出一句。
“這一把刀,其實是無價的。你以為九百兩能買的下來麼?不過是故意用來考驗買家的眼力罷了。六十年前,師尊推演天機,說大約幾十年後會有幾個少年從這裏崛起,這把神兵就算是留給他們做個善緣,沒想到居然是你”
對於這些推演天機什麼的吹牛逼、故弄玄虛的話,張浩嗤之以鼻,這都是些商家王婆賣瓜,用來自誇的把戲。不過說實話,張浩對於這龍鱗刀感覺很是滿意,一手抱著龍鱗刀付了銀兩就走了。有了龍鱗刀之後,張浩終於能夠稱心如意的運用《風破浪》了。但他還是不敢稍微鬆懈,想要竭力的領悟到達上限——畢竟顧成武的道法《通臂猿爪》即便是正常範圍也是黃品階七級!
學宮後麵是馬概。張浩有一天不經意間從旁邊茫然的走過。驀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處。那是一合石磨,一匹瘦馬正緊一步慢一步的拉磨。張浩緊緊盯著那馬的肋骨。瘦馬,肋骨一條條極是明顯。十三條肋骨!他前段時間看那些稗官野史,看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學問,比如說:
相馬家有言:得十者、良,十一者、二百裏,十二者、千裏,十三者、天馬!張浩看著看著不由得向那瘦馬走去。“你奏啥?”管馬的傭戶不解這個學生發什麼瘋。張浩伸手剛要摸那瘦馬,孰料那馬極為暴烈,扭頭就是一口。
“你看,這畜生就是倔,又是咬人,又不聽使喚,以前什麼都不幹,一頓要吃好幾匹馬的草料,還老是咬韁繩!所以我們都恨它,偏不叫它歇著。諾,你看別的馬都沒事就歇著,偏偏叫它拉磨歇不下來。”
良馬,卻拉磨一生。
再怎麼卓越,就是不給你施展的機會!張浩站在那馬三尺開外,許久之後,默默的走開了。那馬不是像有些人麼…。。下午的時候,那傭戶目瞪口呆的看見張浩帶著一兜豌豆和一小罐燒酒走到馬概來了。
“你沒事就先走了吧,這我給看著”張浩對那傭戶說道。傭戶巴不得早走了幹自己的事情去,忙不迭的答應著走了。張浩又伸手去摸那馬,那馬一扭頭便要咬,不知為何卻停在半空。
“我們都是一樣啊…。”張浩慢慢的低語。
桀驁不馴,惺惺相惜。
“你是跟我一樣,對有些人都充滿了憤恨吧…。。”張浩慢慢的說著。又沉默了片刻,張浩自笑道:“嗬嗬我對你說,你又如何能夠聽懂。來,什麼都不說了。我也沒什麼見麵禮”說著把那一兜豌豆倒在馬槽裏,自己舉起那罐子劣質燒酒。張浩素來不怎麼喝酒,這燒酒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誰放在房間裏的,剛看見了就順手帶了出來。
孰料剛舉起來,那馬頭猛地一頂,啪的一聲,酒罐子便也掉在馬槽裏打的粉碎。黃皓正驚愕間,那馬居然低下頭,連豌豆帶酒吃了個精光。“呃……。這個……”張浩一陣語塞,旋即大笑起來:“不錯,今後算是有了個酒友”自此,張浩時常去馬概煉刀法,順便帶上些豌豆之類。不過次數多了,外麵很快就傳謠說是學宮出現了一變1態雲雲…。
晚上大家睡覺之前照例會海闊天空的亂扯一通,男弟子們的談論話題通常總會不知不覺的繞到了女弟子們上。一個房間的幾個人很快發現,張浩是從來不開口說任何女子的,然而有一個例外,一旦他們說到李同瑜的時候,他總會為她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