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聽到某件事覺得頭疼,那麼即便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封不動飄進你的耳朵裏,即便你聽得一字不差,你也會拚命搖頭,甚至惱怒道,小崽子,那怎麼可能?
隻有我知道,其實你已經相信了,甚至試圖接受。隻是你跟我一樣,好勝心太強,又愛麵子,找些理由騙騙自己,總能讓心裏好受點。
-----------------?帝國最偉大、天才的人生哲學家?薩格·蘭斯敬上
“你說什麼?”崔斯特握著長劍皺起眉頭,怒氣衝衝轉過身,大聲吼道。侍衛見狀早已嚇得全身發抖,不敢再多言語。雖然崔斯特耳力極佳,聽清了侍衛說的每一個字,隻是他並不相信,這是出自安德魯的手筆。作為針鋒相對十幾年的老對手,他深刻地了解安德魯幾斤幾兩。
“親愛的崔斯特會長大人,他說,武器庫起火了,起火了,你懂嗎?就是武器會被全部燒成灰······”薩格蘭斯掙脫老爹的庇護,勇敢地走上前去,張牙舞爪地打著手勢,像個滑稽的小醜。
“閉嘴,”崔斯特猛地轉身,極其惱怒地揮動長劍,閃亮的劍刃貼著薩格高聳的鼻子劃過,留下一道細微的血痕,片刻後鮮血弄花了薩格的臉。
“會長大人,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小人怕您聽不清楚,費勁力氣給您講個明白,您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出手砍人,砍人也就罷了,還劃傷了我英俊的臉龐,難道是嫉妒我長得帥嗎?”薩格捂著鼻子,嘴巴仍舊說個不停。
老爹生怕崔斯特再對薩格不利,連忙將他拖到身後,讓他閉嘴。
崔斯特麵色鐵青,片刻卻紅得發紫,像極了就要爆發的火山。誰知他突然放聲大笑,劍也插回腰間,他探著腦袋瞪著眼睛,沉默了片刻道,“薩格蘭斯,我實在搞不懂,你上躥下跳像隻沒尾巴的矮腳猴,你到底在樂什麼?”
想著自己受傷的鼻子,再瞅見崔斯特鼻子氣歪的模樣,薩格心裏就說不出的痛快,“哼,隻要你倒黴,我就開心。”
“那你可錯了。就算這場仗我敗了,被絞死在絞刑架上,那又如何?隻要沃城的市民還有一個活著,他們都會記得曾經有一個名叫崔斯特的領袖帶領他們浴血抗爭,為了自有舍棄了性命,他們的子孫會傳頌我的事跡,一代又一代。
而你呢,薩格蘭斯?被祖國拋棄,被父母拋棄,放逐到異國他鄉,仗著一點小聰明苟且偷生。你像是沒有根的葉子,落在哪兒都逃不脫被埋進土裏的命運,你有什麼好笑的呢?”崔斯特說罷,驕傲地轉過身,對著蘇洛道,“打開城門,放他們走。”
“可是會長大人,安德魯········”
“沒什麼可是,服從命令。”
話音剛落,侍衛們便如潮水般向後退去,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一向能言善辯的薩格蘭斯突然啞口無言,他知道崔斯特說得都是事實,日後誰會記得有他這麼一個隻會逞口舌之快的小毛賊呢?他捂著通紅的臉,跟在老爹身後緩緩向前走去。
城門開啟的一瞬間,老爹卻突然停下步子,轉過身對著崔斯特喊道,“就算城堡裏養著貓,也照樣有老鼠。不早點抓住,它就會繼續偷糧食。還有,天一黑,它們可要走親戚,準備好飯菜吧。”
一行人匆匆出了沃城,進入了叢林,瞅見身後並沒有追兵,幾人便坐下來歇息。
薩格蘭斯躺在地上,抻了抻懶腰,麵朝薇薇安道,“親愛的薇薇安小姐,我鐵定不回那個什麼芽城了,省得牙疼。您若是想回去,現在可以上路了。到那兒剛好趕得上晚餐。”
薇薇安靠著樹幹,瞥了一眼薩格,威脅道,“除了解除詛咒,其他的事都與我無關。你若是再廢話,我就拔掉你的舌頭。”
薩格撇了撇嘴,衝著布魯斯喊道,“說說吧,親愛的老爹。這些天都跑哪兒鬼混去了?你說你裝死也就罷了,做做樣子就行了,竟然浪費那麼多金子,真是敗家。”說罷扔過了布魯斯的金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