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大家都懵了:這這麼又變成了女先生,而且還教了兩位公主?
她瞬時跪在地上:“奴婢不敢,當時不知兩位公主身份,出口唐突了,還請皇上恕罪。”
“起來罷,朕可沒說要治你的罪,能把朕的公主說得心服口服,也算你的本事,隻不過沒想到你一個小侍女,卻能有不錯的眼界和見地。”
大臣裏已經開始有人在竊竊私語,然而問來問去,還是沒打聽出個所以然。這也正常,那日在場的幾位,一個五公主,一個九公主,還有一個連如歌都沒發現的八皇子,而她自己又沒拿著這事兒到處說,自然不可能有別人知道。
其實這件事皇上昨天就聽說了,不過自家女兒做出此等幼稚的事情,也不算臉上有光,便沒放在心上。今日為了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召見了如歌,熟料僑兒一見她抬起頭來,便貼上前來說:“父皇,僑兒昨日說的人就是她。”
比武還未開始,氣氛提前達到了白熱化,但又有誰知道,作為宴會焦點的如歌現在頭疼欲裂,渾身上下難受極了。
好不容易滿足完眾人的好奇心,她奄奄一息地往回走,腰間熟悉地一暖,軟綿綿的身體被人淩空抱起,她抬眼驚道:“殿下?”
“送你回去。”四個字,幹淨利落地堵住了她的問題。
把她放到床上後,南宮逍未作停留,甚至沒有半句交待,轉身便出了帳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他知道自己不該,卻還是做了,是有多久未這般隨性而為,他記不得了……隻希望剛才的舉動不會帶來什麼後患。隻離開了一會兒,且又特意掩飾過,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直到那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後,晨月才想起去掩嘴。今晚的宴會並不如昨日那般正式,營地裏點了篝火,宴桌圍著擺了一圈,沒有事兒做的人都跑去了,皆是想看之後的擂台比武,晨月她們幾個也不例外。
白日裏發生的事,她也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如歌能在宴會上出盡風頭,而後見她退場離開,當下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思,便跟了上去,誰曾想,會撞上這麼一幕?世子怎麼會……親自抱了她……
忽然響起凝光的那句話:蘭語爬的高,骨子傲,是因為她後麵有台子,而這個蘭綾,什麼都沒有,她這是仰仗的什麼呢?
這昭烈世子府上,還有什麼比世子更能讓人仰仗?
她又想起了晨霞,以及隻有那個隻屬於她們兩姐妹的秘密。
夜色淹沒了一切,有風輕巧吹著,她忽而轉身,帶著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表情,回了宴會。
……
當那隻雪白的小茸球出現在眼前時,如歌的臉上,是掩飾不住地欣喜。
好可愛呀!
今天已是秋闈的第四天的了,這兩****借著身上的傷,偷了不少清閑。現在別人都各忙各的去了,剩她一人躲在帳子裏,擺弄著從府裏帶來的絹子,那是件半成品,她想趕在過年前繡好,送給茉漣作禮物,不想嚴卻在這個時候來了,而且還給她帶來了一隻渾身雪白的狐狸小崽。
“給我了嗎?”她拎著木籠子,一邊對小狐狸眨眼,一邊問。
嚴卻瞧她如此開心,便開玩笑說:“都送到姑娘手上了,難不成我還好意思拿走?”
“謝謝嚴管家了,也替我謝殿下的賞。”
“姑娘客氣了,那我就先回去複命了。”
她擱下手中的小籠,點頭道:“我送你。”
“不必不必。”嚴卻連連擺手,“你身上傷還未好全,好好休息吧。”說完也不等她開口,轉身掀開簾子出去了。
如歌不禁搖頭,他的客氣貌似有些變了味道,不過,這隻小家夥還真是可愛得很呐!巴掌大小的身子上沒有一根雜毛,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像小豆子一樣,尖尖的小耳朵煞是粉嫩,還有那根毛茸茸的小尾巴,比她以前買的那些公仔可愛了不知多少。
她覺得自己得了一個寶貝,萬裏挑一的寶貝。
萬裏挑一……這個小家夥,確實太萬裏挑一了,秋闈第一天,聽說燕王在端掉一個狐狸窩後也得了一隻渾身雪白的小狐狸。
難道,你們其實是同一隻?
如歌睜著盈滿疑惑地大眼睛,看著籠子裏的小茸球。
如果是的話,你又怎麼去了南宮逍那兒?
當然,這些問題,它是不會回答她的。
過了一會兒,如歌輕輕開口,聲音溫柔如水:“小家夥,你是在害怕麼?”
……
時近黃昏,夕陽斜照。有人瞧見昭烈世子府上的侍女拎著一隻小籠子,往狩獵場那邊去了,她走得不快,故而能看清籠子裏的東西——一隻純白的狐狸幼崽。
“蘭……蘭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