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的眾人此刻都沉默不語,看著逐漸明朗的天空,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什麼,是死神來臨呢還是奇跡的到來?沒有人知道,經曆了如此慘絕的殺戮後,再堅強的戰士恐怕都感到身心俱疲、陷入迷茫。
呂勇突然失聲哭了起來,陳安一直安撫著受傷的阿祖。他看見呂勇,感到奇怪,他從來沒有見過身為特警隊長、一直在人前表現得堅強和勇敢的呂勇居然哭得如此傷心,就像個無助的小孩。
“隊長,你是怎麼了?我們還有希望能活下去的,你別放棄啊?”陳安過去安慰呂勇說。
呂勇擦了下眼淚,他哽咽著說:“不是,陳安,我不是害怕,我是想起剛才我和陳局長逃上來時,犧牲的那幾個隊員,他們死的太可惜了,都是我,嗚嗚……”
“這個?怎麼說呢?”陳安奇怪地問道。
這時,一直沉默沮喪的陳局長說:“呂勇,你還是別太內疚了,小周他們的死,不能全怪你,唉。”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陳局長?”陳安問。
“陳安,你不知道,剛才我們從監控室逃出來的時候,在樓道下邊碰見了一群喪屍,當時除了我和呂勇,還有一起從監控室逃出來的小周、何軍等幾個年輕的隊員,雖然他們都帶了槍,但呂勇由於擔心開槍就會把休息區那邊的大量喪屍給吸引過來,就命令大家都不能開槍抵抗,結果,為了保護我和呂勇突出喪屍的包圍,小周他們幾個就犧牲了,唉……”
呂勇等陳局長說完,他跟著說道:“如果不是我強迫他們不能開槍,他們不會死的,可憐他們,直到被喪屍咬死了都沒有開槍射擊,就是為了保護我和局長逃離,他們犧牲得太可惜了,我一想起那情景,我就……痛心不已,是我,害死了他們,嗚嗚。”呂勇越說越傷心,他捶胸頓足的自我責備起來。
陳局長拉住他說:“呂勇,好了,你已經盡力了,不能怪你。隻是以後如果還遇到這樣的情況,你不能再為了保全我而要犧牲其他的人了,我不配,我沒有當好領導,是我害死了這裏的人,是我……”陳局長也說不下去了,他偷偷躲在一邊落淚。
陳安也沉默了,他沒想到呂勇他們經曆了這些,隻是可惜了那幾位年輕的隊員,他們都是英勇無畏的。
在親人、朋友都莫名被喪屍傳染或襲擊而死去的幸存者們,內心早已經對傷痛有一定的抵抗力了,但是,在危機下活過來而又重新集結起來、共同抵抗恐怖的命運的人們,似乎又燃起了希望,相互之間也產生了強大的凝聚力,變得似乎比親人還值得信賴的關係。隻是命運的再次捉弄,轉瞬間,一切又化為煙灰,即使再堅強的人都抵不住這一波又一波的生離死別的折磨啊。
聽著樓下的黑神軍的裝甲車響聲,屠營狠狠地一拳捶打到牆壁上,牆壁上居然被他恐怖的力量砸出了一個小洞。
“可惡,這黑神軍太狠毒了,那麼多無辜的人被他們害死了,我們居然束手無策,太憋屈了,不行,就算死,我也要下去把他們打個稀巴爛,我不想在這裏等死,這樣起碼解氣一點!”說著,屠營拿起的大錘子,就想往樓下跑去。
陳天怒趕緊拉住了他,他說:“屠營,你冷靜一下,你這樣隻會去送死的,我們說不定能活下去,我們不能放棄希望。”
“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啊?誰會來救我們?現在城裏麵最大的避難中心都成廢墟了,誰還有能力救我們?”屠營憋著氣說道。
“生化基地,或許他們會來的,我之前和陳局長通知過他們來派救援的。”江漢薪茫然地看著天空,默默說道,隻是他說出來的感覺似乎是連自己都不太相信的樣子。
“哦?那現在呢?都過了那麼久,人影都沒個,他們根本就不會來。”屠營轉身坐了下來,狠狠一扔,把錘子扔到了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像是在無聲的發泄。
江漢薪說不出話,他其實也感到有點絕望了。
黑神軍們準備包圍避難中心大樓,他們計劃把登星他們困死在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