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原序(1 / 1)

自考亭朱子倡明絕學,由周張二程上溯孔孟,迄明憲宗之世,二百餘年。當其時金溪之說未熾也,而文莊丘氏依仿論語二十篇,采朱子言次為學的,以為吾道之體要,聖學之統宗。下學上達之旨,天德王道之全,靡不兼收條貫,會歸於斯集。蓋文莊之所纂輯,即文莊之所得力者,故薈萃先訓,昭示來茲,或原或委,若此其深切著明也。迨金溪之學盛,姚江新會並起爭衡,羣言淆亂,莫知所宗,學者罕能窺於道德之要;又豐蔀以製科之帖括,爚亂以剽竊之詞章,然後朱子之學日以益晦。烏乎,其不達於聖人之的,後之學者宜其蔽與。夫欲工於射而閉其目,雖羿蒙不能發一矢;欲入其室而懵其途,雖回賜不能有所就。今使學者省拓於度,以從事於是編,精於思而不惑,純於氣而不亂,其知之明,極之窮神達化而無所不通;其才之充,推之修齊治平而無所不得;其道之行,至於化俗其教之成至於動眾,則朱子之的亦藉是以粗明。夫朱子之的,固周張二程之的;周張二程之的,固孔曾思孟之的也。朱子集周張二程之言作近思錄,為孔曾思孟之階梯;文莊作學的,為周張二程之階梯。學者誠由學的以求周張二程,從近思錄以求孔曾思孟,而由是以造乎聖人之道,猶善射者操弓挾矢命中於百步之外,吾知其必有合也。是以不辭重鋟而為之序。康熙四十八年已醜仲春儀封後學張伯行書於榕城之正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