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飛的思緒歸體,墨初鳶望著懷裏昏迷的璽暮城,心,像是被一把刀片刮過似的疼。
蘇洵蹲下身體,將璽暮城從墨初鳶懷裏攙扶起來,“夫人,先帶先生去醫院吧。”
墨初鳶一雙清亮的大眼睛瞪著蘇洵,“蘇洵,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做?”
蘇洵麵露遲疑,“夫人……還是等先生醒來以後再說吧,先生受傷不輕。”
這一句話,提醒了墨初鳶,顧不得追究,正欲跟上蘇洵。
這時,一輛警車在身邊停下。
祁陽匆忙走下來,抓住墨初鳶的雙肩,上下來回查看,“小鳶鳶,你沒事吧?”
“沒事。”她搖頭。
祁陽皺眉,“為什麼不請求援助?你也太胡來了!”
祁陽剛才接到交通指揮中心的通知,才知道這條街發生了大事,急急忙忙趕過來,見墨初鳶沒出什麼事,鬆了一口氣。
握著對講機,向隊裏報告情況。
兵貴神速,這時,附近警隊調來拖車和交警替補,那輛酒後駕車試圖逃逸的雷克薩斯被拖走,裏麵的人昏迷,暫時無礙,被押進警車,開回局裏。
這時,又有一輛車嘎然停下。
嶽麓翰急匆匆下車,緊接著,下來兩個護士。
最後,後排車門打開,喬菲下來,幾乎是撲過去,上下檢查璽暮城傷勢,然後,對蘇洵說,“蘇洵,快點扶上車。”
墨初鳶走上前,準備上車,卻被嶽麓翰一擋,“二爺交給我們就行。”
“他受傷了,必須送醫院!”墨初鳶皺眉,越過他,準備上車。
祁陽將她拉至一邊,“隊裏要你回去!”
“可是……”
她猶豫期間,嶽麓翰已經上車,車疾馳而去。
墨初鳶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心裏百轉千回,轉身,抓住祁陽的胳膊,急切的說,“祁陽,你幫我個忙,跟上前麵那輛車。”
“你瘋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應該先回隊裏報告情況……”
“可是,他……我哥受傷了,我擔心他……”
她不想說那是他的丈夫,她進交警隊是隱瞞身份的,以免以後落人口實,這麼做也可以打消璽家老爺對她從警影響璽家名聲的顧慮,加上婚禮當天,她結婚的消息未曝光,所以,她是璽夫人的事情,隻有楚璃茉知情。
“你哥?”祁陽詫異。
“是,祁陽,求你了。”
墨初鳶看著前方那輛車在等紅綠燈,如果再不追,就趕不上。
她總覺得,嶽麓翰並不是帶璽暮城去醫院,她要跟上去,查個究竟。
祁陽不忍拒絕,撓了下後腦勺,“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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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局指揮大廳。
楚向南目光冷寒,盯著大屏幕,突然,眸光一凜,對身邊的警員下令,“重新回放。”
“是。”
“暫停。”
畫麵定格在一個男人持槍射擊逃逸車輛輪胎的一幕。
一旁的秦通讚歎,“好槍法啊!”
楚向南微微蹙眉,“那個肇事車主怎麼樣了?”
秦通冷哼,“已經拘留,不過,他家裏人也是有背景的,請來了著名律師,要求保釋。”
楚向南五官冷肅,嗓音沉冽,“就算把玉皇大帝請來也無用!酒後駕駛,襲警,擾亂公共秩序,藐視公法,這些帽子都給他扣上!”
秦通揚眉,“這樣的害蟲就是待在拘留所都是浪費局裏的夥食!”說完,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巴,“看不出來啊!墨初鳶這個小菜鳥這麼拚命!是個好苗子!”
楚向南眉頭皺的更深了,“公事公辦,撤了她以後在外出勤的崗,先調回辦公室。”
秦通有些不明所以,也為自己隊裏的警員說情,“楚局,她也沒犯錯啊,那人是罪有應得。”
楚向南斜他一眼,五官端肅,少了平日裏的溫潤,“無規矩不成方圓!警員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服從命令!突發狀況,她不僅不救援,硬逞能!這不是勇敢!是莽撞!而且,一個警察的配槍就這麼被人搶走,這是大忌!”
楚向南想起墨初鳶差點被甩飛那一幕,心裏煩躁,莫名的脾氣就上來了。
秦通愕然,楚向南一向溫文爾雅,很少發脾氣,還是對一個新來的交警,他不禁地為墨初鳶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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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卡宴急駛在街道上。
蘇洵看了眼後視鏡,問道,“嶽先生,去醫院嗎?”
喬菲正在給璽暮城處理額頭上的傷,聽到蘇洵的話,立馬說,“去西薈公寓。”
嶽麓翰看著璽暮城身上的傷,開口,“不行!必須送醫院!”
“可是……”
“喬菲,二爺傷的不輕。”
這時,蘇洵從窗後視鏡往後看,臉色微變,“嶽先生,後麵有車一直跟著。”
嶽麓翰看都沒看,輕笑,“不用看了,是那丫頭,蘇洵,直接開往醫院。”末了,看向喬菲,“醫院那邊你來安排。”
喬菲嗯了聲,皺起眉頭,語氣尖銳,“暮城每次出事都是跟她在一起!也不知道暮城上輩子欠了她什麼?”
嶽麓翰看著她,沒有接話,轉而,問蘇洵,“蘇洵,你在現場,是城城嗎?”
蘇洵眼神微閃,心裏沒底,直言,“我給你們打完電話之後,追過去的時候,先生已經受傷了,我怕夫人看出什麼,就先一步行動,具體還得看監控視頻……”
嶽麓翰道,“我馬上派人安排,回收監控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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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跟著嶽麓翰的車在月城最大的甲等醫院停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