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鳶酒量差,有意不願碰酒,但是,警員們一杯接著一杯,接踵而來,她招架不住。
每當她舉起酒杯時,下一瞬,酒杯便到了璽暮城手中。
幾輪下來,她沒喝幾口,剩餘的全是璽暮城幫她擋的。
她知道,璽暮城極少喝酒,即使喝也是品酒,除非是避不了的應酬。
他喝酒的樣子,著實讓人著迷,璀璨的燈光下,透明的酒杯裏空了滿,滿了空,他始終不疾不徐,鎮定,紳士。
楚向南偶爾走過來,會和墨初鳶閑聊幾句,很快又被其他隊長拉走。
這場聚會,持續到夜十點,許多同事都開始醉意闌珊了,又輾轉六樓娛樂城。
璽暮城酒量再好,也抵不住一杯又一杯的灌,最後眉間眼底漸有醺意。
期間,墨初鳶酒意上頭,腦袋暈暈的,去了洗手間。
洗手台前,雙手掬起冷水,澆在臉上,清醒不少,剛準備轉身,腰上一緊,一雙男人的手臂自身後將她抱住,脖頸燙下密密麻麻濕/熱的溫軟。
熟悉好聞的茶香,溫厚寬闊的懷抱,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他的熟悉已到聞香識別的程度,是璽暮城。
“放開。”她胳膊肘往後一頂。
他不僅沒放,反而抱的更緊,薄唇在後脖頸磨蹭淺啄。
溫柔到極致的摩挲,像一把小刷子在身上撓癢癢似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襲來。
她呼吸逐漸紊亂,轉過身,推他,“瘋了?這裏是……唔……”
他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個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這是六樓走廊盡頭的洗手間,洗手間沒人,但不代表不會來人,要是被人撞見,她想死的心都有。
她使勁推他,卻被他纏的更緊,唇齒裏全是濃烈醉人的酒香。
他的吻,霸道又猛烈,有些醉意,大手從她衣擺探進去,由她柔膩的後背繞到軟綿的前方,墨初鳶猛然清醒,扣住他的手,聲音軟如水,“不要……”
璽暮城緩緩地鬆開她,呼吸濃重,一雙眼睛像被紅酒泡過似的醉紅瀲灩,牽住她的手,落在他皮帶以下,薄唇在她脖頸摩挲啄吻,啞聲道,“老婆……”
墨初鳶急忙將手從他手中掙脫,臉紅如熟透的櫻桃,推開他,“璽暮城你醉了……”
然後,從他懷中鑽出來,剛走出一步,又被他纏上。
她渾身火燎燎的,眉眼迷離,看向門外,唯恐誰進來撞見這火熱的一幕,轉過身體,軟聲哄他,“別鬧了,等回家……”
璽暮城驀地將臉湊到她麵前,對她映紅小臉,嗬出一口熱氣,唇角微微勾起,“回家做什麼?”
他的氣息摻著濃鬱的酒香,噴薄她一臉,撩人又性/感,又抱住了她,薄唇再次壓下來,“鳶兒,回家做什麼?嗯?”
“流/氓!”
她惱火的在他腳上狠狠地踩了一腳,一溜煙從他懷裏逃離。
回到包廂,她臉上的熱度依然未退,剛坐下沒幾分鍾,璽暮城衣冠楚楚的走了進來。
西裝革履,麵冠如玉,高貴冷豔的氣質,讓人挪不開目光。
墨初鳶腦子裏蹦出四個字:衣冠禽獸。
夜深濃鬱,霓虹消弭。
人群漸漸散,醉酒又離家遠的同事,被安排在酒店客房,大部分人結伴打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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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麗酒店門口。
楚向南見璽暮城微有醉意,看向墨初鳶,“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墨初鳶剛欲開口,璽暮城一把摟住墨初鳶的肩膀,護小雞似的將她拎到身後,對楚向南說,“不用了,司機已經來了。”
嘀的一聲。
墨初鳶循聲望去,卻見蘇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賓利從停車場開出來,停在酒店門口台階下。
墨初鳶看向璽暮城,原來他早有準備。
“楚局,那我們先走了。”墨初鳶微笑著跟楚向南打招呼,突然,腰上一緊,璽暮城轉身之機,附低頭顱,在她耳邊渾壞呢喃,“再跟他多說一句,等會兒多要你一次。”
墨初鳶後脊背一緊,瞪他一眼,不忘在他腳上狠狠地剁了一腳。
楚向南看著親昵似情侶的兩人,眸底劃過一抹暗色,繼而,溫和一笑,“回去吧。”
“好……”
未待尾音落下,她立馬咬唇,朝楚向南招了下手,被璽暮城拉著上車。
?
繚亂的燈火讓黑夜也變得色彩斑斕。
偌大車廂,隔板悄然降落。
璽暮城將她抵在座椅上,低頭,吻住了她。
墨初鳶覺得今晚他是真的醉了,像一頭隨時會將她吞噬殆盡的魔獸。
纏綿悱惻的吻結束,他意猶未盡,覆在她頸窩,呼吸粗重。
被他壓的快要喘不過氣來,她動了動身體。
他收緊懷抱,啞聲道,“別動……”
他身體強烈的變化,灼著她小腹,她悄然別過一張紅透的臉。
她一喝酒,最容易犯困,此刻,靠在他溫暖的懷抱,慵懶又舒適,昏昏欲睡。
?
墨初鳶做夢了。
夢中被璽暮城困在床上親吻,太過真實的感覺,讓她不禁地抱住他,熱情回吻。
漸漸地,他的唇,由她唇角下移,落在她耳蝸,下巴,雙肩,輾轉一路落下,最後在她平滑的肚臍打轉。
像一股電流自小腹炸開,迅速蔓延至全身,像高空爆開的煙花,星火泠泠而下。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撞進一雙灼熱如炎的墨瞳。
璽暮城望著身下處在迷蒙混沌中的墨初鳶,輕喚,“鳶兒。”
她抬手,撫上他輪廓分明的臉頰,溫熱的觸感,原來不是夢。
她眼眸流轉,看了一眼周圍環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璽家。
璽暮城撐在她腦袋兩側的手臂,彎曲,高大的身體將她小小的她覆蓋,耳邊他暗啞的嗓音響起,“鳶兒,是老公不好,別生氣了,嗯?”
他溫軟,她心中苦澀纏繞。
這些天,壓抑的委屈紛然而至,她幽怨的瞪著他,“是你凶我……”說到這裏,她眼中一潤,哽咽,“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璽暮城一顆心像被硫酸腐蝕般的難受,收緊懷抱,在她唇角輕吻,“鳶兒,娶你,是我最大的意外和驚喜,老公舍不得不要你。”
“璽暮城……你喜歡我嗎……”
她腦袋發熱,不知道為什麼會問這個沒有營養的問題,她明明知道,他和她的婚姻是利益的延續。
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貪心了?
璽暮城顯然也沒有想到墨初鳶會這麼問,怔忪幾秒,低頭,吻開了她的唇,由淺入深。
一個屏氣的努力,融入她。
湮沒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但他確定,他瘋魔似得眷戀她的身體。
墨初鳶心中隱隱失落,很快,這點失落,在他掀起的風雨中被一點點衝散。
她像一葉浮萍,在山海浪尖中沉浮搖曳,又像一葉扁舟,從萬丈傾瀉的瀑布跌落,由疾風驟雨到小雨如斯,由徜徉逐浪到漣漪微回,再到淺灘寧息。
最後,卷在他溫厚的懷中,安然寧靜,鬢角的長發黏在脖頸和臉上,臉上染著桃粉,眉間嬌媚含羞,我見猶憐,春/色撩人。
璽暮城燥熱的大手一遍又一遍撫著她柔滑的後背,像對待一件稀世臻品,心中轉著剛才墨初鳶的問題,這些年,他活的麻木,喜怒哀樂也需調節和自控,談何感情?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又是什麼樣?
突然,感覺懷裏的墨初鳶身體一僵。
他收緊手臂,嗓音暗啞,“怎麼了?”
她臉紅似血,收緊雙腿,就要坐起來。
以往歡好之後,都是他抱她去浴室衝洗,今夜大概兩人精疲力盡,誰都懶得動彈,此刻,一股溫熱自她腿間淌落。
他見她不語,神色緊張,“怎麼了?”
墨初鳶卷著身體,不說話。
他見她如此,還以為她哪裏不舒服,大手在她身上亂摸,直到觸到熟悉的濕熱,瞬間了然,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抱歉……”
她鑽進他脖頸,嗔道,“禽/獸!”
他雅痞一笑,將她抱起,去了浴室。
?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
她還要去局裏,居然睡到這個時候。
裹了一件浴袍,以最快的速度下床,雙腳站地,一雙纖白長腿像枝莖一樣直直打顫,隨時可折。
這個禽獸,她心裏罵道。
這時,手機響了。
她一看,是璽暮城,沉著臉,按了接通鍵。
“你怎麼不叫我起床?”她一邊埋怨,一邊頹坐床上,渾身酸疼的快要散架。
璽暮城難得溫潤的笑出聲,“你確定你還能下床?”
“你還說!還不是怪你!”她掀開浴袍衣襟,看著胸前密密麻麻的紫痕,以及還在打顫的雙腿,昨夜火熱的一幕幕在腦子裏回放,氣惱地罵道:“璽暮城,你簡直不是人!”
“你這是在誇我嗎?”
“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