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碰撞。
墨初鳶淡定走過去,與她錯肩而過,並不想說一些打招呼之類的虛偽屁話,更不想上演正室與小三撕/逼大戰的戲碼。
她不屑。
往往樹欲靜而風不止。
一聲“璽夫人”成功讓她停了腳步。
她轉身,神情冷漠,沒說話,隻是看著她,等她開口。
喬菲臉上盈笑,好像見到一個朋友似的,語氣輕軟,“一起坐坐?”
“我們之間好像沒有熟悉到可以同框而坐的地步。”她態度冷硬。
喬菲臉微微一僵,很快恢複正常,“難道你不想聽聽我要說什麼。”
墨初鳶蹙起眉頭,徑直走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
喬菲勾了下唇,在她身旁坐下。
“這是我們第一次麵對麵......”
“有話直說。”墨初鳶打斷她,不喜歡說話打太極,直問,“你是醫生?”
喬菲坦然,“是。”
墨初鳶有些疑惑,她既然是醫生,可是,為什麼會和璽暮城去國外一個月?
璽暮城離不開醫生,還是離不開她?
突然,想起前些天在書桌上發現的一瓶藥……
記得喬菲說過璽暮城有情緒病,心神一凜,“他的情緒病很嚴重?”
喬菲微微一怔,才想起這還是上次為了掩飾璽暮城病情才扯的慌,此刻隻好圓通,“不是很嚴重。”
“他在服藥。”她看著喬菲,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枝末葉的表情。
“隻是安神藥,他偶爾會失眠。”喬菲說完,轉移話題,“璽夫人,我想跟你解釋那夜我和暮城之間根本沒有發生什麼,暮城是被人陷害的。”
墨初鳶從第一次見到喬菲就知道喬菲很喜歡璽暮城,她以為,喬菲會抓住這件事不放,或是說一些添油加醋之類的話,然而,喬菲卻在解釋,倒是讓她意外。
喬菲看盡她臉上所有表情變化,眼底劃過一抹詭光,“我聽麓翰說了,你因為這次誤會,和暮城鬧得很不愉快,暮城昨夜為你又差點出事,璽夫人,我覺得,有時候精神出軌遠遠比身體出軌還要傷人。”
“什麼意思?”
“其實最沒有資格埋怨暮城的人是你。”喬菲眸色變得陰沉。
墨初鳶悠地沉臉,“喬小姐,說話不必拐彎抹角。”
喬菲一笑,“據我所知,你心中另有所愛,不是嗎?你的心並不在暮城身上,卻要求他對你身心專一,是不是不公平?”
墨初鳶臉色一白。
喬菲的話,像一把刀擊中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是蕭瑾彥。
這是說她精神出軌,對璽暮城不忠......
她像一條被刺中七寸的蛇,垂死之際,仍然具有攻擊性:“我們是合法夫妻,婚書為證,法律保護,這便是束縛我和他牢不可破的枷鎖,不管我心裏裝著誰,至少,我清白之身嫁他,身體忠於自己的丈夫,他為什麼不能忠於自己的妻子?”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還有,你怎麼就知道我現在心裏沒有璽暮城?”
喬菲目光一寒,攥緊手指,“這麼快就把心中的人抹去了?不覺得對那個人是一種背叛?”
她覺得喬菲的話特別奇怪,好像打抱不平似的,但話中又有恨意,更不可理喻。
“喬小姐,每個人都有過去,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為一個逝去的人一輩子孤獨終老?”
但不得不承認,喬菲的話成功讓她心裏產生了濃烈的自責,心理暗示著自己背叛了蕭瑾彥。
墨初鳶腦袋昏昏沉沉的,不想再與一個外人討論她的過去,站起身,離開。
?
警局射擊室。
“砰砰砰”的槍聲震天。
墨初鳶一身作訓警服,穿梭在可移動的活動標靶之間,眼神鋒銳,瞄準目標,數次射偏,一場下來,命中率極低。
最後,扔了頭盔,抱槍躺在地上,闔著眼睛,大口大口喘息,滿頭大汗,侵濕了鬢角長發,一張臉熱的紅彤彤的。
一道黑影蓋下來。
她敏銳察覺,睜開眼睛。
楚向南卓然玉立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