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鳶徹底沒脾氣了,握住他的手,塞進羽絨服口袋,一邊注意攔出租車一邊問,“你來多久了?”
“你走之後,我就來了。”
墨初鳶震驚無比,甚至有些後怕,萬一他在海城瞎逛蕩,走丟了怎麼辦?
想及此,有些懊惱自己思慮不周,也有些生城城的氣,一雙杏眸瞪著他:“你站在外麵等了三個多小時?城城,你是不是笨?”
城城定定的看著墨初鳶幾秒,蹙起眉頭,薄唇抿了抿,沒有說話。
墨初鳶察覺自己語氣重了,而他,好像不高興了。
她胳膊肘碰了碰他的。
誰知,城城哼了一聲,俊臉一轉,甩給她一個冷冰冰的四分之三雕塑側臉。
墨初鳶啞然。
少爺的傲嬌脾氣上來了。
墨初鳶凝噎幾秒,語氣鬆軟下來:“好了,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全,要是我一整天不出來,你怎麼辦?”
城城轉頭,望著她,眼睛裏的認真像一麵澄澈明亮的鏡子:“鳶鳶,這次,我會在外麵一直等你,不會走開。”
這句話,像紙鳶一樣從遙遠的地方繾蹁飛來,棲落墨初鳶的心頭。
心裏某個最柔軟的地方像被什麼尖銳的棱角刺了一下,望著城城一雙黑亮的眼睛,她有些恍惚,心裏酸酸的,澀澀的,好像記憶裏的某個瞬間聽到過類似的話。
終是,朝他眨了眨眼睛:“下次別再這麼傻,我說過會回去找你,就一定會做到。”
他眉間凍凝的霜露逐漸融化,漂亮的唇角微微揚起,牽起一抹笑,像和著風兒的冬日煦陽,直射她心窩。
......
奢華富麗的璀的西餐廳。
璀璨明亮的水晶燈下,墨初鳶手掌撐著小小的臉頰,望著坐在對麵吃的津津有味的城城,幽歎。
一模一樣的身體,一模一樣的麵孔,性格,思維,喜好,風格迥異,大相徑庭。
璽暮城沉穩中透著矜貴的疏冷氣質,內斂中透著一股儒雅,蕭瑾彥冷酷堅毅,深不可測,鐵血中透著一絲柔情,是最致命的毒藥,城城陽光率真的像一個孩童,純淨的像冬日的初雪。
璽暮城素食主義,蕭瑾彥則不挑食,或許是常年在部隊摸爬滾打的緣故,沒有大少爺的嬌矜之氣,城城完全就是一個肉食動物。
“鳶鳶,你怎麼不吃?”城城切著盤中的牛排,抬眸,對上墨初鳶一雙帶著研究意味的眼睛。
“我吃飽了。”墨初鳶拿著叉子,挑了一塊蔬菜沙拉,遞過去,“城城,吃點蔬菜,營養均衡。”
城城毫不吝嗇的拒絕:“我不喜歡吃蔬菜,還是你自己吃吧。”末了,又補了一句,“你是兔子嘛!”
墨初鳶收回手,張嘴吃了叉子上的蔬菜,喃喃道:“那我也是一隻漂亮的兔子。”
城城憨憨一笑,“漂不漂亮的都是我的新娘。”
“我什麼時候是你的新娘了?”墨初鳶小聲嘟囔。
“是你說要做我的新娘,念念不忘,我不忘,念念忘了,我念念不忘。”
“什麼念念不忘,忘不忘的?”
城城陡然很認真的看著她:“念念不忘哥哥,哥哥不忘念念,念念忘了哥哥,哥哥念念不忘。”
“你在玩繞口令?我快要被你繞暈了!”
城城放下刀叉,握住墨初鳶的手:“鳶鳶不忘城城,城城不忘鳶鳶,鳶鳶忘了城城,城城念念不忘。”
墨初鳶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徹底蒙圈。
城城又道,“鳶鳶,如果有一天城城死了,鳶鳶會不會對城城念念不忘?”
墨初鳶的心弦波動了一下,莫名的酸澀油然而生,眼睛一潤,模糊了他的容顏。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像離別,有些傷感。
小手覆上他的手背,回道,“念念不忘。”
城城突然站起身,彎附腰身,低頭,在她手背上烙下炙熱一吻。
正值中午,周圍用餐的人不少,見狀紛紛投來豔羨的目光,有些人鼓起掌來,甚至有人以為是求婚,起哄,“嫁給他!”
墨初鳶沒想到兩人會引起這麼多人矚目,立時漲紅了一張臉,掙了掙手,嗔他一眼,“你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