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彥眼神一凜,身型速轉,一拳揮過去。
楚向南敏捷躲開,抬腿踢過去。
於是,病房走廊裏,兩人打了起來。
兩廂不讓,勢均力敵,格鬥搏殺。
許多病人和醫護人員圍觀,場麵好不壯觀,兩人身手敏捷如影,打鬥起來有種電影大片的視覺效果,人群中居然有人拍手叫好。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清弱的聲音傳來。
兩人停止動作。
蕭瑾彥的手揪住楚向南的衣領,楚向南的手也在蕭瑾彥衣領處,聽到熟悉的聲音時,兩人像卡殼的槍,同時回頭。
墨初鳶穿一身藍白相間的病服,病服過於寬大,將她纖細高挑的身材襯得嬌小玲瓏,衣袖太長,隻看到素白的手指緊緊攥著,她腳步淩亂,朝他們走過來,越走越快,許是牽動了傷口,手摁住腹部,頓了下。
楚向南和蕭瑾彥對視一眼,同時鬆手。
蕭瑾彥腳步飛快,穿過零散的人群,走到墨初鳶身前,一隻手臂像巨龍一樣攔住她的腰,給她支撐。
楚向南見狀,也走了過來。
“你怎麼出來了?走那麼快有沒有抻到傷口?”蕭瑾彥關切問道。
墨初鳶一雙大眼睛水亮靈秀,在兩人之間流轉,問道,“你們怎麼打起來了?”
蕭瑾彥緊抿薄唇,看了一眼楚向南。
楚向南摸了下眉毛,溫潤一笑,“我們隻是切磋。”
“切磋?”墨初鳶指著被他們造的淩亂不堪的案發現場,“你們這是切磋?分明是要把醫院拆了!”
楚向南瞅了一眼,清潔大媽正在收拾現場。
墨初鳶分別瞪他們一眼,“你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收拾去!”
蕭瑾彥指了指自己,“我?”
“怎麼?你金子做的?貴氣?”墨初鳶翻他一眼。
“......”
“他是鋼鑄的。”楚向南活動了下疼痛的手腕,走過去,幫清潔大媽收拾現場。
“你還愣著幹什麼?幫忙去。”墨初鳶胳膊肘撞他一下。
蕭瑾彥看著忙碌的楚向南,薄唇抿著,眸色深沉,“他願意發揚人民警察精神,隨他。”
墨初鳶隨著他的目光落過去,感歎一聲,“楚大哥人就是好,脾氣也好......”
“墨初鳶!你再給我說一句試試!”某人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墨初鳶挺直脊背,“怎樣?罰我?你罰我還少了?”
蕭瑾彥咳了一聲,將她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走過去,將倒在地上的一排座椅還原。
楚向南瞅他一眼,勾了下唇,“能想象出來,當年在軍校,你是多麼不討丫頭歡心。”
蕭瑾彥咬牙,沉默幾秒,開口,”總是我對不住她。”
楚向南沒有說話,將掃把靠在牆角,看了一眼安安靜靜坐在不遠處的墨初鳶,溫溫一笑。
墨初鳶回笑。
蕭瑾彥也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墨初鳶朝哼了一聲,轉過臉,起身,進了病房。
蕭瑾彥臉僵了下,睞了一眼楚向南,“你倒是會討喜。”
楚向南揚起眉梢,“會有人聯係你的,你還是早點和她說清楚。”
說完,楚向南轉身就走。
蕭瑾彥望著他的背影,問,“我很好奇,你這麼好的身手,為什麼不敢開槍?”
楚向南腳步頓住,嗓音幽冷,“蕭瑾彥,你殺過多少人?”
蕭瑾彥望著攤開的雙手,表情淡漠:“記不清了。”
“有沒有殺過最親的人?”
蕭瑾彥搖頭。
楚向南回頭,眼睛裏的光亮像熊熊大火之後的煙灰,隨風飄散,“我有,最好的兄弟,作為人質死在我槍口下。”
“不是你的錯。”
“或許吧。”
楚向南說完,邁步離開。
......
蕭瑾彥回到病房的時候,墨初鳶正坐在病床上看書,見他進來,放下書,看了一眼門口,“楚大哥呢?”
“走了。”
“這麼快,我還沒......”
蕭瑾彥忽然有些煩躁,走過去,將她推到床上,一手推到她衣服裏,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住了她的唇,深深地蠻纏。
墨初鳶瞬間沒有了呼吸,唇齒間都是他清冽的香甜和潤澤,她躲不開,掙紮也是徒勞。
他揉著她胸,在她身上越來越放肆。
墨初鳶受不住,推他,“你弄疼我了......”
他覆在她身上喘息如雨,猛地從她身上起來,衝進浴室。
墨初鳶拉上落到腰間的衣服,摸了下剛才被他鉻疼的小腹,閉上眼睛,眼底的潮熱濕潤了長而濃密的睫毛。
這些天,他都在努力克製。
十幾分鍾之後,蕭瑾彥走出來,臉上頭發濕漉漉的,應該是衝了冷水。
他上床,自身後擁著她,吻著她頸項,“笨笨,我......”
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
如果他走了,她怎麼辦?
“楚大哥跟你說了什麼?”墨初鳶心裏莫名的不安。
“沒什麼。”
墨初鳶轉過身,依然閉著眼睛,雙手摸著他菱角分明的五官,“如果有一天你還是扔下一條信息就消失不見,我不再原諒。”
蕭瑾彥額頭抵著她的,輕輕吻著她的眉眼,終是無言。
她什麼時候這麼敏感了。
可是,就算他不回部隊,他們也會找上來,到那時候隻會強製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