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暮城從褲袋掏出一盒煙,彈出兩支,一根扔給楚向南,一根點燃,送到嘴邊,連吸幾口,一邊吞雲吐霧一邊道:“幸而有防彈衣,要不然......”
煙入肺腑,嗆得嗓子哽痛,煙自兩指間撚滅,灼著皮膚,卻似燒心。
楚向南拿著煙在指間把玩,“抱歉,是警方布置欠妥,幸好不是x型號狙擊槍,要不然,她性命難保。”
璽暮城對槍支不甚太懂,但是,聽楚向南一說,倒吸一口冷氣,沉寂幾秒,卻是震怒:“警方不是一直在暗中調查嗎?為什麼沒有一點兒收獲?”
楚向南沉沉道:“今天抓到一個人,交火中,擊斃,外籍人,色以常年戰亂,盤踞的武裝勢力聚集形形色色的亡命之徒,暫時難以確認身份,唯一特點就是胳膊上有特殊紋飾,再無其他信息。”
“他們為什麼要殺璽盛天?”璽暮城修長的手指撚著眉心,問道。
楚向南雙眸幽深:“狼頭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魯斯對蕭瑾彥的瘋狂報複已經開始,已經對你身邊的人下手。”
手攸地垂落。
璽暮城身型高大如山,頃刻間仿佛失去重心,堪堪頹靠牆壁,才足以站穩。
誰都沒有注意到站在不遠處,將他們之間的談話,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的墨初鳶。
她弱不禁風,纖細一抹,搖搖晃晃,一隻手撐住牆麵,輕輕挪動腳步,一步一步走進病房,艱難的躺回床上。
果然如此,上次槍擊事件非同一般,竟是蕭瑾彥的仇家。
這個仇家遠遠超出她的想象範圍。
她渾身瑟瑟發抖,不知道璽暮城下次是否還能安然。
楚向南沒待多久,離開醫院。
璽暮城一個人默默站在窗前許久,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先生。”蘇洵恭敬的嗓音傳來。
璽暮城握緊手機,手指發白,一如沒有血色的臉,“我要見狼頭,以雪狼的身份。”
“是。”
......
墨天林坐在駕駛座,從公文包掏出一份檢測報告,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震驚不已。
一旁的簡舒文心急如焚,立時搶過他手中那頁紙,隻看一眼,瞪大了雙目。
好一會兒,顫抖著唇瓣出聲,“天林,暮瑾他服用的藥是治療精神分裂......”
墨天林猶在震驚中尚未剝離,卻見簡舒文拉開車門,就要下車,立馬攥住她的手腕,“舒文,你幹什麼?”
簡舒文眼底浮上淚花,“我要去問他。”
“怎麼問?問過之後呢?”
簡舒文靠回座椅背,喃喃道:“是啊,怎麼問?”
墨天林冷靜下來,道,“由此看來,小鳶應是知道。”
簡舒文突然坐直身子,抓住墨天林的手,激動道:“天林,這件事情不能讓外界任何一個人知道,要不然暮瑾會失去所有,還有,若他和小鳶是兄妹一事曝光,他全完了,雖然不是親兄妹,但是,外界不會管事實真相,輿、論醜聞,便會將他推進萬丈深淵。”
墨天林承認簡舒文的顧慮不無道理,但是,隻要他們不說,是不會有人知道。
唯一擔心的是璽國忠,怕是他早晚會知道。
璽盛天一死,他必定遷怒於璽暮城,下麵將是一場硬仗,如果兩件事中任何一件,被璽國忠抓住。
璽暮城便會跌進地獄。
璽氏和璽家將再無他容身之地。
墨天林握住簡舒文的手,安撫道:“舒文,放心吧,暮瑾既然能將這個秘密掩藏多年,說明並無外人知曉。”
簡舒文閉上眼睛,“但願如此。”
......
夜十點。
璽暮城處理完公務,見墨初鳶躺在病床上,一雙麓黑的眼睛,盯著窗外發呆。
他放下筆記本,走到床前,脫了鞋子,擠進被窩,手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
“不困?”他額頭摩挲著她的,尋著她的唇,輕吻。
墨初鳶下意識一躲,他的唇落在她下巴。
璽暮城眸色一暗,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地纏住她的唇舌,直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才鬆開她,因喘息,他薄唇一開一合之間噴出的熱氣落在她臉上,灼的她臉頰皮膚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