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舒文一聽話筒那端是墨初鳶的老師,愣了下,旋即,語氣柔和下來,客氣笑道:“原來是小鳶的老師啊,小鳶這孩子自小調皮,定是給你惹了不少麻煩,您打電話來,是不是這孩子犯了什麼錯?”
“不是不是,墨初鳶……她很好……”
蕭瑾彥有種麵對丈母娘的趕腳兒,往日的沉穩和鎮定,瞬間飛到爪窪國了,心虛的厲害,又不能實話實說。
總不能說……想墨初鳶才打的電話。
簡舒文是個通透精明之人,察覺對方不願多說,也不善交談,她若再盤根問底,倒顯得有些唐突,畢竟是女兒的老師,怠慢不得,於是,又客套幾句,說道:“那老師,你稍等,我把手機給小鳶。”
此刻,蕭瑾彥很想掛電話,但是,這樣做不禮貌,反而引入詬病,隻好道,“好,謝謝。”
簡舒文快步走進墨初容的書房。
果然,這妮子坐在地板上的蒲團上,盤著雙腿,手裏拿著遊戲手柄,正在玩電玩遊戲。
簡舒文無奈的歎氣,搖了搖頭,走過去,拍了拍墨初鳶的肩膀。
墨初鳶頭也沒回,玩的正在興頭處,還以為是墨初容,扭了下肩膀,撒嬌賣俏:“哥,別鬧!”
簡舒文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伸手,奪走她手中的遊戲手柄,壓低嗓音,“你啊,就知道玩!”
“媽……”
墨初鳶看到簡舒文,嚇了一跳。
簡舒文對墨初鳶的淘氣和頑劣,已經司空見慣,手機還在通話中,不便責備她,把手機遞給她,“你老師打來的電話。”
“老師……”
墨初鳶腦回路慢了半拍,眨了眨眼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接過手機,看到屏幕上蕭瑾彥幾個字時,呼吸一緊,心如鹿撞,騰時從地上跳了起來,緊緊握著手機,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簡舒文,臉微微泛紅,唯恐被母上大人看出端倪來,快步朝門口走。
一不小心撞到桌子棱角,桌子上的文件掉了一地。
鑽心的疼,使得她痛呼出聲,哎呦一聲,一邊走一邊道:“老……老師……”
簡舒文望著墨初鳶滿臉俏紅,緊張兮兮的小模樣,不明的搖頭。
唉,真是個毛躁的丫頭。
她走過去,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文件,站起來時,一張照片從書中掉落。
她撿起來,捏在指間。
是墨初鳶的照片。
照片裏,墨初鳶躺在床上,睡顏恬靜,身上是一條毛毯,露出一雙雪白雙肩,兩隻光/裸的藕臂放在床沿,毛毯下是一雙潔白****……
令人遐想,毛毯下定是沒有穿衣服……
場景不是小鳶的臥室,而是,墨初容的臥室。
小鳶怎會這般樣子睡在哥哥床上?
難道他們已經逾越那層界限……
簡舒文隻覺心髒狠狠地一刺,照片在指間攸地變皺。
不行!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墨初鳶毀了她一手培養出來的兒子!
今年必須讓墨初容結婚。
男人一旦陷入婚姻,有了家庭和妻兒,就有了一份責任,便不會把心思放在一個不該愛上的妹妹身上。
……
那邊那麼大的動靜,蕭瑾彥自是聽到,也猜到墨初鳶定是橫衝直撞,撞到什麼東西了。
聽到朝思夜想的人兒的聲音,方才有些壓抑的情緒漸散,但語氣仍有些不自然,“沒事吧?”
墨初鳶走進自己的臥室,關上門,嘴巴撅的老高,生氣道:“什麼沒事?事兒大了!”
蕭瑾彥以為她磕到哪兒受傷了,急忙問道,“哪裏受傷了?”
“心。”墨初鳶鼻子重重一酸,眼睛瞬間紅了,可仍是強撐著不讓自己脆弱的一麵泄露出來,“你走了一個多月,也不告訴我一聲,也是,我算哪根蔥哪根蒜?大概我在你心裏什麼都不是!”
蕭瑾彥知道這丫頭生氣了,可他又無法作出解釋,也不會哄人,隻是沉默。
沉默的聽著她發火。
想著,小女孩的脾氣總歸是來的快也去得快。
可墨初鳶遲遲聽不到那端回音,甚至一句解釋也沒有,心裏越來越氣,委屈越來越濃,口不擇言,說了句:“蕭瑾彥,我變心了,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
蕭瑾彥緊緊地握著手機,指關節血色褪盡,泛白呈青,他低著頭,眉眼邃黑,輕輕地笑了下,“是陳白宇?”
墨初鳶氣的滿臉漲紅,眼底淚光盈盈。
關陳白宇什麼事?
大小姐的傲嬌脾氣上來,一時收不住,傲慢又嬌縱,輕吼道,“是!你又不喜歡我,我為什麼一定要在你這棵樹上吊死!”
“不管是誰,軍校學生不允許戀愛,給我消停點!”
“又是校規!”墨初鳶最不喜歡他拿軍紀和校規作托辭,一時間氣的鼻子快冒煙了,沉沉的吸了一口氣,“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校規禁錮了人,禁的了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