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蘇醒(2 / 3)

[古上海聯邦行政中心議會大廈]

人類進入23世紀,建築已經不再局限於陸地,一座座通天的巨型複合材料建築從暴捩的海麵升起,以巨大的威嚴鎮壓著一切。數不清的飛行器在一座座通天塔之間來來往往,進進出出,忙碌而有序。

北辰從穿梭機的舷窗裏望去,通天塔的一側,濃雲厚重,湍流的海水中,許多矮小的建築團簇在那裏,從色澤看,應當是古跡。

安娜坐在北辰的身邊,像一個導遊一般地介紹著,告訴我那些古跡是古代上海的浦東區,是因為不可逆的海平麵上升,陸地被海水淹沒而廢棄的。她指著磅礴巍峨的通天塔最中央的一座,告訴我,這就是聯邦議會大廈。這些通天塔,它們以太空電梯為核心,連通著近地軌道的太空城——聯邦星艦部隊總部的駐地。

等穿梭機飛近了,北辰才發現那些“通天塔”,其實並不是塔,它有極其複雜的結構,一層一層環繞著中央一根白色的主軸懸浮在那裏,每一層的外沿都若有若無縈繞著大團霧氣,來往的穿梭機穿過霧氣卻並不擾亂它,好像是環繞在通天塔周圍的氣層。與其把這個巨型人造物稱為“通天塔”,倒不如說,一座通天塔,就是一整個獨立的城市。

北辰的穿梭機在進入海區的一刻開始爬升,掠過下麵來來往往的機群,向著雲端之上的一處停機坪飛去,穿梭機衝破雲層的那一刻,陽光豁然把一切照耀得無比通透潔白。

雲層之上,眺望遠去,更遠的地方,一條一條白線自雲端升起,直上廣宇,連通著碧澄天空中依稀可辨形狀陰影,那應該就是安娜口中的太空城吧。

穿梭機飛近了一座通天塔,在停機坪上空盤旋下降,北辰可以看見停機坪的一邊,站著兩個黑衣人,他們的衣服在穿梭機噴出的氣浪中狂舞飛卷,那兩個人卻好象無所謂一樣的佇立著,一動不動。

駕駛員在廣播中通知穿梭機已經停穩,艙門打開,寒風一下子呼嘯著灌進艙內。

那兩個男人隻是警衛,安娜領著北辰從停機坪小跑著進了塔內。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卻刻意仿古,都以光滑水亮的大理石修飾,倒映著天頂的繁複油畫,廳中幾根粗壯的大理石石柱,盤旋而上的兩道石梯前,各鎮守著一對石獸。安娜告訴他,這是如今的聯邦議會為了繼承古代議會的民主精神,彰顯議會的權力,而專門設計成這樣的。

大廳中往來的人,衣著非黑即白,穿著黑衣的一般都孔武有力,應該是警衛或軍人,穿著白衣的,氣質普遍好,應該是政府官員。走著走著,冷不防安娜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一旁站著一個銀衣的短發少女,手中提著一個機器,那個機器顫動著,正在不停地漏水。

下一秒,安娜一個巴掌甩在她臉上,力量之大,直接把她打倒在地。

然而這清脆的巴掌聲並沒有引來太多的注目,北辰觀察著四周,眾人的行為給他很多信息,他瞥見了她的目光,她正看著北辰,眼底裏滿是恐懼,絕望,卻看不出一點乞求援助的樣子。

安娜的尖頭高跟鞋踹在她的小腹上,這個少女便悶哼一聲,滑出去老遠,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才停下來。

北辰正欲上前去,卻被安娜攔住:“執政官閣下,我們還有要事要辦。”這個聲音冷絕,與她之前的語氣有天壤之別。

他撥開安娜的手,上前去,蹲在她麵前,伸出一隻手,言下之意:“你需要我拉你起來嗎?”

她的眼裏又流露出迷茫,她看看北辰的手,又看看北辰身後的安娜,再看看北辰,她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撐著地麵,試圖站起來。

她剛剛把自己支撐起來,卻又被安娜走過來一腳踹翻,淩空打了個旋,才砸到地上,她的嘴角已經滲出血跡。

北辰對這樣的暴行並沒有質疑,因為眾人的反應告訴他,這一切非常正常,但他還是走了過去,站在安娜身前,把她扶了起來。這時,他注意到了往來的人們若有若無的目光,但他並沒有在意,更多的是詫異,這姑娘出乎意料的輕,可能隻有45公斤不到,安娜可以一下打倒她,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