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183劈山救母(貳)(1 / 2)

自我知道舅舅就是二郎神之日起,我便由原先對他的害怕和恐懼轉為敬畏,總是借著和舅母一起玩耍之際偷偷朝著正在修行鍛煉或是批閱文書的舅舅打量幾眼。

終於,當我快要忘記舅舅的怒喝聲時,舅母突然對我說:“沉香,明日舅舅和舅母就要送你去私塾讀書了,你可要好好用功,聽先生的話哦。”我雖不解,但舅母如此問我,我當下便也點頭答應了下來。

翌日,舅母用紗巾遮住麵龐,舅舅也換下了淡黃袍,穿上了一件粗布衣裳,舅母牽了我的手跟在舅舅後麵走了好久,才在一所大宅處停了下來。隻見舅舅進入宅中與一位老伯伯談了一會,那老伯伯走到我麵前說:“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沉香。”我回答道。

老伯說道:“嗯,這孩子看上去聰明伶俐,二位可將他放心交給我,日後定能考取功名!”

舅舅說道:“有勞先生了,久聞先生是灌江口教書先生中唯一的舉人,能投在先生門下也是這孩子的福分啊。那我與內子便告辭了。”

我一聽舅舅和舅母要丟下我離開,當下便用力抱住舅母不讓她走,隻聽舅母道:“沉香聽話,等傍晚舅母和舅舅會再來此處接你回家的。”

可我長時間與舅母待在一起,自然不願她離我而去,那老伯也過來想將我拉開,於是我大哭起來,將舅母抱得更緊了。可我感覺有雙大手輕易便將我與舅母分離,我哭著轉過頭來,見舅舅眉頭微皺的將我從舅母身旁挪開,舅舅的雙手讓我覺得力大無窮,我根本掙脫不開,於是哭著大喊道:“舅母!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沉香一個人!”

舅舅聽我如此叫喊,當下又加了幾分力道在手上,直叫我感覺身軀隱隱作痛。舅舅就這麼雙手掐住我的身體,將我抱入了私塾之中。我還聽到老伯在門口對舅母說:“我還以為你是這孩子的娘...”

我哭完後隻見自己已坐在了一個小書桌後,周圍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桌上擺了幾本書。我看他們都不哭,當下也忍住了,這時老伯走進屋中,說道:“自今日起,我便教導爾等念書識字,爾等需用心念書,日後若是考取功名,便會光宗耀祖!”

之後的事便是先生教書,我與幾位同齡孩子一同看書識字,心情到也漸漸平複了些。到了傍晚,先生示意我們可以回去了,我便以最快的速度第一個衝出了大門,找到了正在門外等候的舅母。隻聽舅母道:“沉香,念書的感覺如何?”

我答道:“先生和其他同窗都很好,今日也讀了一日的書,識得了不少字。”

舅母將我抱起,對我說道:“讀了一天的書累了吧,就在救母的肩膀上靠一會吧。”我順勢閉上了眼睛,可我感覺才過了一會兒,舅母便對我說:“我們到家了,你舅舅已經做好飯菜等著你回來了,快洗洗手去吃吧。”

就這樣,我在每天舅母的接送下來往於私塾與家,漸漸地,也結實了一些同窗好友。他們起初都以為每天送我接我的是我娘,但我每次都向他們解釋說那是我的舅母。漸漸地,他們在說自己爹娘的事情時便有意的避開我,我也開始知道,在他們眼中,我是個沒有娘的孩子。

於是那天晚上,我便朝著坐在我**頭講故事的舅母問道:“舅母,我是不是個沒有娘的孩子啊?”舅母愣了愣,隨後撫摸著我的頭道:“傻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爹娘,你真當你是石頭裏蹦出的孫悟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