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濤臉色陰冷,“幫你?烈陽,多獲得一些龍心果和清幽蜜梨的份額,難道真比同族無數族人的性命重要嗎?”
烈陽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以認為這是你不想幫我的托詞嗎?”龍濤對烈陽有怨氣,烈陽何嚐不對龍濤心有不滿呢?
“托詞?”龍濤冷笑,“烈陽,你是如何成長的我不知,但我卻知道,因為刺殺任務而死亡的這些雷霆一族七階強者中,肯定有你的兄弟姐妹和長輩。我要問你,你修煉一生,成為了九階強者,究竟是為了什麼?你苦心積慮的想得到更多的深淵界奇果配額,又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讓我雷霆一族千萬代延續,每一代都能出現九階的強者。龍濤,你不用跟我爭辯,這兩天我雷霆一族損失了太多的族人,我早已經想清楚,我的族人生命重要,但雷霆一族出現更多的強者更重要,沒有強者出現,雷霆一族隻能等來滅亡的結果,這些,你不懂的。”
“我不懂?”龍濤搖頭,“是你不懂,烈陽,在你看來,八階以下雷霆一族族人,都是螻蟻,都是為了你所謂培育強者可以犧牲的螻蟻。但你錯了,就是這些你眼中的螻蟻,無怨無悔,為了雷霆一族甘願獻出生命的螻蟻,延續這你雷霆一族的輝煌,是他們,不是你。他們令我無比的敬佩,而你,隻能使我趕到悲哀。”
“你胡說,我從沒有將我的族人當作螻蟻。”
“我胡說?嗬嗬,烈陽,魔龍一族的龍躍,為了不屈服命運,有著自爆的勇氣,你呢?如果在你雷霆一族麵對滅亡的時候,你是否有這樣的勇氣?”
“我!”烈陽竟一時無語,好久,冷笑一聲,“龍躍之勇不過匹夫,他不懂,隻有留下種子,才有重新輝煌的時候,如果不是我老祖有好生之德,如何能有魔龍一族?”
“匹夫之勇?烈陽,你可能沒有聽過那句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失去了根,即使是參天大樹可會有生機?你說保留種子,那沒有錯,但你想過沒有,保住了大樹,才能有更多的種子,而你現在的行為呢?”
“我……”烈陽眼皮突突隻蹦,“我雷霆龍島參加刺殺任務的都是不能破階之族人,他們是自願犧牲而換取後輩越階的機會。你不願幫我就明說,何必找這些借口詭辯推托?”
“唉!”龍濤歎口氣,“烈陽,你真的不懂嗎?你雷霆龍島正在全盛之時,在老祖羽翼下,即使你希望了全部七階族人,你雷霆一族依然能順利延續,但你想過沒有,說句不敬的話,如果你老祖提前隕落,沒有人再來保護你們,沒有了老祖的規矩,麵對千萬海洋大軍,你以為,你們真的能夠對抗嗎?”
烈陽長吸一口氣,老祖是真神,他從來沒有想過老祖會隕落,但今天龍濤提出來,他不得不想,“如果真到了那時,我甘願毀了整個雷霆龍島洞天,也不會讓海洋魔獸如願。”
龍濤笑了,烈陽雖然修行幾千年,但其心性竟是這般,這和無賴的小兒有何區別呢?
“毀了這片福地洞天,毀的不僅是海洋魔獸的希望,也是你們雷霆龍島所有人希望,到時候,你將是整個雷霆龍島的罪人。”
烈陽無語了。
“烈陽,想讓一個家族壯大,並非是出幾個高階修士就能彌補,其實最重要的是中堅力量,隻有保住中堅力量,一個家族才有了自保的能力。天才的出現,對一個家族來說,是希望,但中堅力量對家族來說,卻是基石。自毀基石的事情,隻有敗家到極致的人才能做出,烈陽,我希望你能明白。”
龍濤初時跟烈陽爭論,隻是因為擔心藍鳳的怒火,但漸漸變成了說教,自心裏,龍濤並不認為烈陽品性不堪,說實話,換作自己是烈陽位置,並不一定能比烈陽做得更好,但也正是因為位置不同,自己對社會的感悟,跟烈陽相比,深刻得多。
好久,烈陽長揖到地,“龍濤,受教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