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過去,漆黑的夜色中,龍濤獨自站在綠洲上,神色多少有些失落,“看來那摩雲山是不會再派人來了。”
被人追殺對任何來講,都絕不是一件讓人欣喜的事情,但對龍濤來說,卻是極大的機緣。經過誅殺摩雲山大長老和一百多名天堂執法隊,龍濤得到了足夠的甜頭。雖然現在烈陽昏迷,用不了那件昆侖鏡,但金蟻沙漠上依然存有五處傳送陣可供龍濤騰挪,在加上陣法和剛剛煉化的修羅黑煞旗,龍濤有信心,隻要摩雲山不是兩位以上的長老同出,自己絕對有能力將他們留下。但兩天過去,依然沒有魔雲一族的氣息,龍濤感歎,看來好運氣到此為止了。
龍濤長歎,心情低落,但實話實說,這隻是貪念作怪,占便宜不知足罷了。
與龍濤情緒低落不同,遠隔千萬裏之外的摩雲山,山間上一座巨大的溶洞內,摩雲山所有強者情緒低落,那卻是實實在在的。
作為魔雲一族的老巢,巨大的溶洞中布置十分的奢華,珠光寶氣富貴十足,二十四名金衣侍衛站立兩邊,拱衛著溶洞正中端坐的七位摩雲山首腦。
魔雲一族的老祖——神宮七宮主雲茜端坐在主位,神色不善的看著下麵五位摩雲山長老和剛剛升任摩雲山之主的二長老雲斌。
偌大的溶洞內,誰都不說話,氣氛極其的詭異,每個人心頭都像是壓了一塊萬斤的巨石,那種沉重的感覺,就好像天都要塌了。
“雲斌,你不是說,隻要大長老出麵,定能所獲嗎?”
最終還是雲茜打破了寂靜,但那話語中飽含的冷意,更讓人心悸。
雲斌的冷汗嘩嘩的掉落,第一次追殺紅雪和雲霄,是雲茜心思,派出的是修神一重天中期境界的八長老和黃堂一百二十名執法,因為重視紅雪修為,更是被雲茜賜予了一顆冥陰極毒丸和一滴化神液,但八長老命牌破碎時,所有人都知道,這樣的豪華的陣容隻是落得全滅的下場。第二次追殺,是自己的提議,但誰不清楚這是雲茜的心思?也怪自己魯莽,本來承想,被極毒和化神液攻擊,即使那紅雪有著修神四重天實力,不死最多也隻剩下半條性命,但哪知,大長老出馬,依然也隻是隕落的命運?
紅雪並非是魔雲一族的族人,她的命牌供奉在黑羽火焰鵬一族的祠堂,而雲霄命牌又被大長老帶走,所以大長老隕落時,會不會跟紅雪、雲霄同歸於盡,沒有人知道,但每個人都清楚,這種概率的出現,不足百分之一。
兩位修神級別聖獸尊者隕落,對摩雲山來說是一種極其重大的打擊。摩雲山魔雲一族作為紅月洲最大的魔獸修神種族,的確強者眾多,但渡劫成功的族人,已經脫離了魔獸範疇,大多選擇去人類主城生活,與摩雲山關係,也隻是若即若離。所以,真正想留下守護摩雲山的強者,不足百分之一,以至於現在的摩雲山,隻有一名聖獸級別的族長和八名長老。但族長雲壯被老族長帶去了人間主城閉關,接著又隕落了兩名長老,一下子失去三名聖獸尊者庇佑,這種損失,摩雲山很難承受。
這罪責誰來承擔?不言而喻。
雲斌苦笑,“老祖,是我太急功近利了,小看了那紅雪。”
“僅是你小看紅雪嗎?”雲茜的聲音充滿了諷刺,“我可是聽說,那大長老雲溪和你關係緊張,難道說,你派他出頭,就沒有私心?”
這話太重,而且毫不掩飾,赤裸裸的將雲斌扒得精光,如果不是忌憚雲茜身份,雲斌肯定會惱羞成怒,立時發飆。
強行壓住心中的怒火,雲斌聲音提高了幾分,“老祖,我能繼任摩雲山之主,是和大長老鬥魔勝出,這是祖上的規矩,強者為王。大長老與我同生萬年,我承認,我們兩家有些摩擦,但更多的是手足情意,他身損命消,我自心痛,怎麼怪在我的身上?”
一絲怒色爬上雲茜眉頭,“雲斌,你是說,我錯怪你了?”
魔獸就是魔獸,火氣上來,即使是雲茜威壓,雲斌也不低頭,“雲斌不敢,但事實俱在,與我何幹?”
“好,雲斌,你真是越活越出息了。”雲斌無禮,雲茜雖然惱怒,但畢竟是同族,不好用上位威壓降服,但想要她咽下這口氣也不可能,於是不再看雲斌,而是看向坐在雲斌之下的五位摩雲山長老,“雲嶽、雲明、雲冷蟾、雲冷飛、雲冷天……”雲茜每叫到一人名字,故意停頓一下,其中意味很深啊。
“這件事你們幾個怎麼看?”
雲茜發問,雲嶽、雲明冷汗直淌,但雲冷蟾、雲冷飛、雲冷天幾人眼睛卻亮了。這種會議,與其是追究兩位長老隕落的責任,更不如說是一場關於魔雲一族內部權利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