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與為師斷絕師徒關係?”夜傲抬頭凝視著葉逸,不可置信地問道。
未等葉逸做出反應,夜傲便大聲怒喝:“孽徒,你竟敢與為師斷絕師徒關係?”
“是!從今以後,你我再無瓜葛。我的生死,也與你無關!”葉逸神色平靜,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如刀割。
“帝子不可!你是不是糊塗了,怎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血蛭見到夜傲憤怒的神情,十分害怕他一時氣憤,真的一掌拍下去。
更為重要的是,一旦沒有了夜傲的威懾,葉逸在太乙門會遭受什麼樣的待遇就無法預知了,若是無軒老賊不顧臉麵,對其出手,誅邪失去了控製,北蠻將毀於一旦。
血蛭是唯一一個親身經曆葉逸蛻變的生靈,是除了葉逸之外,最了解那股力量的生靈,同時也是最不願見到那股力量噴發的生靈。
一旦那股力量噴發而出,他泣血一脈必定首當其衝,為了他手底下的那些僅存的妖修,他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一幕發生。
“我沒有糊塗,我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清醒過!在我的心底,我的師父一直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絕不是一個善惡不分的人!”
夜傲氣急敗壞,指著葉逸氣得說不出話,而後對一旁的無軒大吼道:“無軒,快把這個孽子帶走!十年不滿,絕不能放他出來!”
葉逸轉身,眼淚卻悄然滑落。無論是被囚,還是白暮南不死,他都不會如此難過。可夜傲對他來說,是生命中最重要也是最信任的人,在這一刻,卻仿若遭到了背叛,在心底劃上了一道永久不滅的傷痕。
他神色黯然,不願再回頭看夜傲一眼。本以為就算殺不了白暮南,夜傲也會站在他這一邊,可是這樣的結果,讓他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心裏的那份依賴轟然倒塌。
無軒沒有再將葉逸收起來,而是任憑他跟在自己的身後。身為一位道境強者,隻要夜傲與妖族老者袁嶽不出手,葉逸就沒有任何反抗或者逃走的可能。
在四周火光的照耀之下,所有人看到那道身影,都感受到葉逸的落寞,可這是三大道境強者商量後的決定,無論他們多麼不甘與不忍,都無法改變結局。
“等等!”在眾人都默不作聲的時候,莫芷凝扒開了人群,走到了夜傲等人的前方,讓無軒也轉過身來。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莫芷凝神色從容,沒有半分不適之感。她緩緩說道:“這次是我與葉逸一起來的,若要受罰,我願與他共同承擔!”
看到葉逸那孤零零的背影,莫芷凝莫名的感到難受,似乎在她心底,不忍心葉逸受到一絲傷害。
她環視了一周,凝視著夜傲,又道:“我不知道你們三位道境強者在害怕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們顛倒是非後是否能達成所願。我隻知道,我不能讓葉逸一個人被你們囚禁。”
“我曾答應過他,等他死的時候,我要為他處理後事。現在他舉目無親了,我想他現在更需要我!”
這一番話,讓三位道境強者神色變得不自然,尤其是夜傲與無軒。
“姑娘大義,我南宮劍心豈能落於人後!我也願陪同葉兄十年,請三位前輩應允!”
“我也要跟他在一起!”鼠王默默地走向莫芷凝,而後回頭說道。
血蛭見此,歎息一聲道:“罷了,當初我與帝子曾有過三年之約,如今約期未滿,我也與他一起去見識見識太乙門的牢籠!”
“南宮公子,我也與你們一起!”悠悠走了出來,站到南宮劍心身旁。
靈曦公主神色複雜,她艱難地邁出一步,卻被秦祖瞪了一眼,不敢再走出去,縮回了那隻邁出的腳步,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