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走的那天,天空飄起了雪花,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似乎像是在跟小安告別,又或許是在提醒著我們春天來了,它將要去遠行,可它到底還是有回來的那一天,而小安呢?我卻無從知曉。
她說會一輩子記住我,在她的生命中有一個叫白小冰的好朋友,曾陪她笑,陪她哭,又曾陪她漸漸疏遠彼此。
我還是有點想笑,笑小安傻,何必再去執著那些往事,過去了,就都過去了,以後的路還很長,我們也許還會有所交集,到那個時候,我們誰都不許逃離誰。
是呀,從小安離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們誰都不會再逃離誰,因為沒了相聚,所以談何逃離。
我對阿月說,我不會去怪罪小安,就算她真的騙了我,我也不在乎,畢竟我們都是一起的好朋友,甚至姐妹。何況我們都還年輕,哪能不會犯錯,都說沒有錯誤的人生是不完美的,至少,現在,小安的人生不會再重蹈覆轍,所以,我們沒必要去怪罪她,甚至去恨她。
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了許多,我沒有去恨任何一人,一事,反而要感謝那些曾經傷害過我的人,要不是他們,或許我還不會像現在這樣成熟。
可是誰又知道呢,未來的路,也不是這一時就走完的,所以我對阿月說,放下過去,我們還要一起加油。
也許是因為小安離開的緣故,我周圍的世界即刻從以前的浮躁漸漸恢複了平靜,這是小安成全了我,在這個要春暖花開的季節裏,我們就都選擇了原諒,從而終於得到解脫。
依舊是如流水般的日子,轉眼窗外已是烈日高照,世界也變得姹紫嫣紅,話說這是中考倒計時的日子,但卻沒覺得無聊。
現在的我隻是和阿月比賽著做數學題,兩耳不聞班外事,為此韓明磊沒少說我倆是變態。一提到變態,我就突然想起,這個詞語好像是我以前的專用詞,也忘了是在什麼戒掉了它,我想大概是從和江洋立下了規定才慢慢開始忘卻了它。以前從不覺得把它掛在嘴邊是多麼的可恥,而現在想想,卻略帶了一絲抱歉,看來,女孩子真的不適合成天罵人,更不適合成天跟別人打架。
又不得不說起那個變態江洋,自從小安走過,好像他的生活也沒發生多大的變化,還是一樣的每天或早或晚地來到學校,然後看書,做題,再盡一些班長的職責,比如自習課的時候有人會嘮嗑,他就會冷不丁地站起來喊幾句,通常他這個做法會嚇到班裏正認真做題的人,除了我和阿月,但除了我和阿月,沒人會在意。
那天一起吃飯的時候,阿月就提到了這個事情,她嘴裏塞得滿滿的飯,就對江洋說:“你以後上自習的時候,別趁我們沒注意的時候就亂喊,嚇死人不知道嗎?”
江洋倒是不在意地說:“嚇到你了?”
阿月卻陰陽怪調地說了句:“嚇不嚇到是無所謂的了,不過你可是嚇到某人啦,哈哈。。。”阿月邊說邊拿眼睛瞟著我,我假裝沒看見自顧自地低頭吃飯,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誰知江洋突然來了句:“要是這樣的話,我也沒辦法,睡覺某人不搭理我呢。”
我聽了立馬放下碗筷,也不顧嘴裏還喊著東西,就衝江洋喊了句:“不搭理你就有理由嚇唬人啊!”
話說完,江洋並沒有反應,隻聽見阿月和韓明磊在旁邊哈哈大笑的聲音,過了一會我才發現,原來江洋的臉上全是我噴出的飯粒,此刻正一臉憤怒的樣子看著我。
我原本也想笑的,但還是忍住了,我怕我笑完了之後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於是我隻是很淡定地坐了下來,拿起碗筷說了句:“吃飯吧,吃飯吧。。。”
我發覺我和江洋再回不到過去,小安走後,人們都以為我和江洋會重新在一起,其實,如果我是旁觀者的話,我的想法也是這麼簡單的,反正兩個人互相喜歡,重新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事實上隻有真正經曆過了的人才會明白,那些想法真的太傻,隻能讓人發笑,而不會讓人心動。
似乎我們都明白了這個道理,雖然誰都不會去拆穿,但也絕不會假裝不明白。
江洋問過我,我們還會重新在一起嗎?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說了一句,你說呢?
對別人來說這不是一個很準確的答案,除了會與不會,其他的字眼似乎都不適合,可江洋並沒有這樣以為,他輕輕擁抱了我說,好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