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齊妙也已經來到了東府,一路進了她姑母臨安侯世子夫人居住的院門;齊文芳此時也得了信兒,披上個大毛衣裳就匆匆迎了出來。
“怎麼就你自己來了?你母親呢?”
齊文芳往齊妙左右前後那麼一打量,不論是門裏門外卻隻看到幾個隨侍的丫頭婆子,不由得有些失望。
雖說她這些日子再難也沒跟娘家張過口,可她嫂子已經到了西府,她就不信大長公主沒跟她嫂子說。
她嫂子怎麼就不說過來幫她示示威撐撐腰?
齊妙將她姑母的失望神色看在眼裏,稍微那麼一琢磨,也就猜到了她姑母這是盼著她母親能過來,便替母親打起了圓場。
“我和我母親才過來不到兩刻,是我惦記著常歆表妹,沒說幾句話就拋下我外祖母跑來了。”
“若是常歆表妹已經大好了,不如待會兒姑母帶著表弟表妹和我一起回西府坐坐去。”
她不知道姑母為何竟盼著母親過來,畢竟這兩人總是那麼不對付,可姑母既然開口發問了,她總不能不替母親圓話兒不是?
齊文芳這才知道是她錯怪了她嫂子,也就親熱的招呼侄女兒進屋,又高聲吩咐人去將常歆喚過來。
“如今都快正月底了,你玨表弟早就開了課,看來隻能等他中午下了課、再叫他去給你母親請安了。”
齊文芳一邊挽上齊妙的胳膊欲往正房走去,一邊笑道。
齊妙還不等回些什麼,就聽得身後院門處響起幾聲嬌笑,回頭一瞧,來人一共有三個,卻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應當不是這東府的女眷。
轉頭再看她姑母已是沉了臉色,隻是不知礙於她在還是別的什麼緣故,嘴唇翕動了兩下又恢複了平靜。
這時就見那個年紀為長、又走在三人前頭的婦人已是快步上得前來,一雙眼從上到下將齊妙打量了好幾遍,這才笑問齊文芳。
“我就說方才差人來請表弟妹過去湊搭子、怎麼就沒請動,敢情表弟妹這裏是有客人?”
齊妙輕輕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麼人啊,大清早起來就要抹牌湊搭子?
齊文芳的眉頭比齊妙皺得還緊,麵上更帶著幾分厭惡。
“我哪有表嫂您有福氣啊,這一上午的中饋就打理不過來呢,就算我娘家沒來人,我也沒空兒陪您抹牌。”
那婦人的目光頓時一亮:“這位小姐是表弟妹的娘家人兒?是表弟妹的侄女兒吧?”
“嘖嘖嘖,你瞧瞧這齊大小姐這通身的氣派,到底是不一樣!”
又轉頭對她身後才跟過來的兩個年輕女孩兒道:“你們兩人都跟齊大小姐年歲差不多,還不來認識認識親熱一番,將來也多跟齊大小姐學著些?”
此時饒是齊妙再不認得這幾人,也就知道這些人恐怕是臨安侯夫人的娘家人了。
否則能稱呼她姑母一聲表弟妹的人她怎麼會不認識?
倒是臨安侯夫人本是續弦,又是庶女出身,她從不曾在東府見過那位夫人的親戚。
既是這般想明白了,齊妙再不喜歡這三人也不想失禮,等回頭再叫人拿著她的無禮擠兌她姑母,也就笑問起了齊文芳。
“姑母給我引見引見吧,這幾位我該怎麼稱呼呢?”
齊文芳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