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亭縣主亦是驚訝又擔憂。
人家高二少爺不是來做客的麼,怎麼轉頭就被她那兩個兒子使喚上了?
承安伯府的男人們由她夫君和兩個兒子去結交,女眷這邊也自有她和婆母甚至妙妙一同上陣,這是大家的默契不假。
可也沒有尚未熟悉起來就使喚人的道理啊!
別看青鬆這個小廝才滿十歲,平日行事卻最是伶俐會看眼色,否則齊臨也不會總打發他在外院和內院之間跑腿兒。
如今聽得齊妙發了問,樂亭縣主的臉色也不那麼好看,這孩子便笑嘻嘻的替兩位女主子解心寬。
“縣主和大小姐莫急,高二少爺的馬騎得好著呢,咱們家大少爺和二少爺也沒使喚他。”
“是高二少爺想要告辭時,正巧碰上回府來見他的咱們家大少爺,他看出了大少爺心中有事,待到問清楚了緣故,他便主動張羅陪著兩位少爺去尋人了。”
“大少爺如今打發小的進來跑一趟,便是叫小的告訴縣主,晚上不用給前院備宴招待高二少爺了。”
“大少爺和二少爺晚上請高家二少爺去月華樓,或許會晚些回府來,還請縣主不用擔心。”
樂亭聽青鬆口齒伶俐學事兒清楚,也就再沒了擔憂,招呼身邊的玉笙掏出個銀角子賞了那孩子,便重新帶著齊妙往內院走去。
待到走出去一射之地後,她方才微帶疑惑問起齊妙,怎麼連高二少爺這個本該非常陌生的外男名姓都知道得這麼清楚。
“莫不是你上一次去承安伯府時就跟他見過了?”樂亭的話說到這裏,幾乎就要黑了臉。
若真是這樣,那才叫還沒趕走狼就又來了虎!
她的妙妙才十四,這些人家就這麼迫不及待打起妙妙的主意來,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齊妙雖是一時嘴快說出了高諍的名字,可她這一世跟他真不熟啊!
就在一個來時辰前,她才在這個夾道裏和他打了第一個照麵,那天從禮親王府回來去承安伯府,她真沒見過他,她又怎麼會乖乖認了?
“母親還不相信我麼,若那天我見過他、我能不跟您說?我什麼時候有事兒瞞過您啊?”
齊妙隻一口咬定那日沒見過高諍,這也不算她撒謊。
樂亭縣主卻從她的話裏聽出了破綻,“你隻是那天沒見過他,還是從沒見過他?”
“我若說我從沒見過他……母親肯定不信。”齊妙眼珠兒一轉笑起來。
“之前咱們從外祖母家回來時,坐著騾車進了夾道,我倒是偷偷撩開簾子瞧了他一眼。”
“我隻是不知道騾車為何突然停了,可不是故意要窺視他,老天爺明鑒!”
齊妙將白嫩的手掌舉起來,俏皮的說道。
樂亭縣主雖被她此舉逗笑了,也相信了她的話,還是佯嗔著叫她以後不許再隨便掀開帷幕偷看別人。
“你如今年紀漸漸大了,以後總要出去應酬,若是動輒便這般行事,對方是君子還則罷了,反之可不美。”
大興朝的上京城原本算不上民風開放,可最近兩代的貴女們越來越張揚,竟是將整個兒上京城的女孩兒都帶壞了,這種路上“偶遇”的事兒就越發禁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