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當然是想教會齊嫣怎麼做一個合格的貴女,否則將來又如何能叫齊嫣順利替她進宮參選,恐怕還沒等開始、就得被宮裏將人從名單上刷下來。
可是教導若是完全出於好心,恐怕就不是眼下這個口氣了。
所以等得她沒個好氣的對齊嫣說出了那麼一番話後,她也有些後悔,擔心自己的話說得太重,再將齊嫣惹翻,豈不是打破了自己的大計劃。
不過她到底沒想到,齊嫣偏偏是這麼一個吃硬不吃軟的性子,她越橫越厲害,這丫頭反而越以為她真心實意。
“你能懂我是為了你好那就再好不過了。”
齊妙和緩了麵色笑道,“你若是瞧見過宮裏的姑姑們怎麼教導人就知道,那真是比我還嚴苛多了,可明白了嚴苛是為了你好,你也就不會委屈不是?”
齊妙刻意將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眼瞅著齊嫣的麵色已經是從驚喜變成了不敢相信、旋即又變成了狂喜,她連忙擺手低聲噓。
“你可別大張旗鼓的,八字還沒一撇呢。”
再八字還沒一撇,她有這個心,齊嫣就得領這個情。
如此一來她今後就更有把握好好拿捏這丫頭了不是麼?
齊嫣頻頻點頭,再想起她方才拉著玨表弟不停的追問,也覺出自己確實有些過分,大姐姐的斥責更是怎麼想怎麼有道理,她的神色徹底軟了下來。
等她再跟在齊妙身後回到西次間,已經是無比的老實乖巧了。
常歆不由得有些意外。
她才多少天沒見過妙妙表姐啊,這表姐竟是突然長大了沉穩了也厲害了,出去三兩句話就將嫣表姐轄製了?卻沒叫她聽見一聲半句的爭吵?
……之後轉眼就到了二月初一,也不知是提前得了誰送過來的消息,樂亭頭一日就早早張羅好了馬車。
這天清早便服侍著衛國公夫人、帶著齊文芳娘兒幾個並齊妙,一眾女眷們很早就出了門,說是去棲霞寺上香,實則是為了躲開今日要到訪的臨安侯夫人。
“舅母為了我娘和我還有玨哥兒,竟是不惜叫我祖母撲個空,這該叫我如何感謝呢。”
常歆和齊妙坐了同一輛馬車,馬車才剛駛出胡同,她便對齊妙輕聲道。
齊妙撲哧笑了:“姑舅親姑舅親,打斷骨頭連著筋,我母親和姑母可是兩重親戚呢,不向著你們又該向著誰呀?”
她當然不好意思跟常歆說,臨安侯府既不是她母親的真正娘家,臨安侯夫人更不是她二外祖父的原配,給放到比婆家小姑遠一步有什麼稀奇。
而她之所以笑,笑得是提前給母親送信兒、叫她們一家子早些躲出去的外祖母。
外祖母做劉家宗婦久了,臨安侯夫人是不是就忘了她外祖母是大長公主了啊?
她姑母可是她外祖母做媒嫁進臨安侯府的,臨安侯夫人卻頻頻壓製甚至欺負她姑母,這是對她外祖母給選的媳婦不滿意麼?
既然如此,那也別怪她外祖母翻臉不認人了……
“若隻是為了躲你祖母,咱們也不一定非得出城跑到東郊棲霞寺去,我母親是正好約了一家女眷去那裏見麵呢,擇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