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說得不錯,若是你這法子沒什麼漏洞,我們還用那般費盡心機麼?”
齊臨雖知自己這個弟弟多半隻是隨口一說,卻也不忘像妹妹一樣點醒他。
旁的不說,隻說那一日前往長興莊營救玨哥兒,若不是他和高諍攔著,他這個弟弟早就仗著三丈火氣、將張家那幾人殺個一幹二淨了吧!
衛國公府不是沒有要幾個平民性命、再將後續之事抹平的能耐,更不缺乏殺人的勇氣與果決。
可是張家人死了後,衛國公府又要拿什麼和臨安侯夫人對質?
張家眾人已經被他妥善的關押在一處莊子裏,就等著姑母哪一日想帶著孩子回家了,再押著張家眾人去跟臨安侯夫人談條件呢。
若是張家人已死,臨安侯夫人抵死不認,姑母娘兒仨的苦就白受了不成?玨哥兒就白白被張家綁了一回不成?
齊堅聞言不但不惱火,反而是吐舌一笑,竟是完全未脫小時候的頑皮樣子,惹得齊臨又有些心軟。
外加上齊堅笑過後也承認他的法子確實不穩妥,齊臨的臉上這才回來了些笑模樣。
之後又聽齊妙說起她已經差人去將擅長醫治中風的郎中都請走了,還叫人將各種醫治中風的藥買空了,齊臨笑著搖頭。
“法子是個好法子,不過你以為你坐在閨房裏想當然就成了?”
齊妙之所以匆匆趕來見她大哥,也未必沒有想叫她大哥幫著拾遺補漏的想法。
如今聽她大哥這麼說,便擺出了一副極認真的模樣,打算仔細聽聽她大哥的教誨。
“上京城可不是尋常小城,偌大一個城裏成藥鋪子多如牛毛,郎中也數不勝數,你隻派出去區區十幾二十人,豈不是得忙到明兒夜裏去。”齊臨笑歎。
“好在你來得及時,我趕往外祖母那裏之前先去承安伯府尋一趟高諍。”
“他大姐夫可是奇草堂的少東家,奇草堂的老東家正是上京城的藥會會長,或許能幫上些忙。”
“你也不用擔心我在高家耽誤工夫,外祖母那裏先叫你二哥趕去,幫著拖住那些老太醫們,我隨後就到。”
“至於承安伯府高家與高諍……還有奇草堂,能否配合此事更不用你擔憂。”
“高諍早就知道,自打賢妃娘娘生了四皇子之後,他們家就必須找幾家底蘊堅實的勳貴做靠山、再爬上太子這條船了。”
“我如今屢次將示好的機會送上門去,他們家巴不得。”
齊妙如此也就放了心,便笑嘻嘻的站起身來,半真半假的給兩個哥哥福身道謝。
被兩個哥哥笑罵了幾句後,兄妹三人就一起出了齊臨的馳園,又各自分頭而去。
不過等齊妙走在回千錦園的路上,還是忍不住提醒自己依舊不能放鬆。
承安伯府高家低調了這麼些年,原來竟是一直都在暗中等候機會?
這樣的人家還真是不容小覷呀,既如此,明日前往承安伯府赴宴,她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才是!
她倒不是怕承安伯府也會像奉平伯府一樣耍弄什麼惡心伎倆,承安伯府既然如此沉穩,應當做不出這種事。
可越是這樣,這樣的人家就越可怕不是,俗話說的好,叫做咬人的狗不叫,或許說的就是承安伯府高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