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離開承安伯府回大齊家胡同的路上,常歆既然與齊妙同坐一輛馬車,上得車坐穩後,她也便不免與她表姐發起了牢騷。
“也不知道我和表姐究竟是哪裏得罪了羅家女與那方子瓊,我瞧著那些人怎麼一副恨不得咬我們幾口才解恨的樣子?”
齊妙忍笑搖頭,表示她也正糊塗著呢,心裏卻是笑壞了。
別看常歆一提起高諍就是情竇初開臉兒紅紅的小模樣兒,年幼懵懂終歸是年幼懵懂啊!
如此也好,等得常歆漸漸大了,能接觸的男孩子漸漸多起來,或許也就能將高諍忘了。
“左右我們今日與她們初識,今後也難再遇上,她們喜歡敵視我們便隨她們去吧,還能掉二兩肉不成。”
齊妙笑罷,便安慰常歆道。
常歆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不論是羅家女也好,還是方子瓊也罷,論其出身與她和表姐根本就無法交集,何苦因為幾個陌生路人煩惱,也就放下不再想。
之後不久,車隊也就回到了衛國公府,誰知等得一行馬車進了車轎廳停下後,便有仆婦前來向衛國公夫人稟報。
“臨安侯與臨安侯世子來了,如今正在國公爺的書房裏。”
齊文芳此時正在攙扶母親下車,聞言就是一頓,伸出的手也扶了一個空。
好在衛國公夫人反應機敏,一把就扶在了她的肩上,雖是如此也不忘笑嗔,下次還是換黃媽媽扶她更穩妥。
齊文芳難免紅了臉,人也不敢再走神,口上亦是不忘給母親道歉,說道下次再也不會了。
衛國公夫人此時也下了馬車站穩了,便問那來報信的仆婦:“國公爺可差人將玨哥兒喊了去?”
“若是沒喊,你這就去傳我的話,叫人領著玨哥兒、將他送到他外祖父書房去。”
轉頭瞧見齊文芳欲言又止,衛國公夫人輕笑:“怎麼,你是不是覺得你母親太心軟?”
早在玨哥兒丟了那天傍晚,臨安侯與世子便從大長公主駙馬口中得了信兒。
可那父子倆屢次三番上得門來,卻都被衛國公擋了駕,臨安侯夫人更是幾次要來幾次被拒。
而現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日,玨哥兒畢竟是姓劉的,再不停的阻攔人家祖孫父子見麵,哪裏還是要繼續做親戚的樣子?
見得齊文芳慌忙搖頭,卻依然是一副要說話又不說話的樣子,衛國公夫人歎了口氣。
“你放心,有你父親在,又怎麼會允許玨哥兒他祖父輕易將他帶走?”
正在說話間,轎廳外又有個仆婦快步進了門,手中還拿著一封拜帖,說是門房剛收到的。
齊妙眼見著祖母和姑母正在說話兒,便伸手搶先將那拜帖接了過來。
這時候仆婦們也將套好的碧油騾車趕了來,眾人便分頭上了騾車,陸陸續續往後宅駛去。
齊妙也便在車中坐好,就勢將那拜帖從牛皮紙信封中抽了出來,一看之下就高高揚起了眉頭。
奉平伯府本定於二月十六舉辦賞花宴會,無奈奉平伯夫人突患疾病,宴會取消,奉平伯世子夫人意欲上門親自道歉?
不過是取消一個宴會而已,用得著上門道歉麼?
衛國公府與奉平伯府可還沒處到這份親密的關係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