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再替我往承安伯府走一趟吧,見到高諍就將這個字條交給他。”
簪花宴落幕的三日後,想必高諍也不忙了,齊妙午後小眠醒來,便交給富媽媽一個方勝。
她母親那天既然提醒了她,要不遺餘力的追打落水狗,否則很容易叫那條狗爬上岸來,繼而瘋狂咬人,她就得從善如流。
更何況就算母親沒提醒過她,她也不打算就此收手,隻是苦於她還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至於薛梅與哪位王爺勾結那種說辭……她哪裏敢輕易動用?
不過就在她失眠的那天夜裏,她突然又想起了關雎宮的大姑姑憐星。
據說薛梅被勒令三天內搬出關雎宮,隻許帶一個宮人去隨身服侍,憐星當時就跪請皇上開恩,說是她情願服侍薛采女,建康帝也答應了。
薛梅有罪,憐星這個大姑姑必然難逃幹係。
因此上早幾天前齊妙還認為,憐星這也算是以退為進逃掉了懲罰,畢竟去服侍一個七品采女也算將宮女品級一擼到底了。
可是那天夜裏她又轉念一想,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
因為薛梅從始至終都緊咬牙關,沒將憐星牽連進她的罪過裏,憐星分明是罪不至死的。
而那掌刑司歸了白大年管事後,該死的必然亂棍齊下不留半口氣,不該死的也不會一頓板子敲死,再被人非議草菅人命。
七品采女居住的可是下人一般的排房,緊緊挨著永巷!冬天漏風夏天悶熱、常年被克扣份例飯食不說,還總有永巷中逃竄出來的蟲蛇鼠蟻。
那麼若換做她齊妙是憐星,她寧願去掌刑司領一頓板子,養好傷後也不至於淪落到最底層。
薛梅為人多惡劣!怎麼就能維護下憐星這麼一個忠心耿耿的大姑姑?
薛梅為人多刻薄!被問罪時也沒說過憐星一句不是!
所以齊妙必須麵見高諍,再求他將這些話透露給太子知道,請太子細查憐星的真實身份。
隻因齊妙清楚得很,如果說這個世上有誰比她更盼著薛梅早點死,沒有別人隻有太子。
當然了,淑妃等嬪妃或許也想叫薛梅早點死,可對她來講,哪有太子可靠?
“我有要事想與你見麵商議,時間你定,地點還是觀山樓麼?若是的話,就將時間定得稍微早些。”
高諍接過富媽媽遞給他的方勝,打開一看就笑了。
“媽媽回去跟你們小姐說,地點就定在磨盤胡同東口的四海茶樓,時辰麼……就明日這個點兒吧。”
簪花宴一事他做好鋪墊便再插不上手,五天後又是衛國公世子要收他為弟子的日子,想必以後空閑更少,他便抓緊時間盤下了內城的一處酒樓,又改頭換麵做成了茶樓。
這樣若是有什麼要事相商、又去不得太子在宮外的那處小院,便不用再緊著往觀山樓趕了不是?
……就算不為妙妙,也可以叫齊臨和趙昱等人少跑幾步路啊。
“他倒是挺雷厲風行的啊。”齊妙得知高諍在內城設下了能談要事的地方,便輕笑起來。
時間也定得好,沒犯書呆子氣,若是在茶樓裏碰麵還定在上午多好笑。
“他就沒跟媽媽您說,這次他不會再帶著尾巴了?”齊妙笑問富媽媽。
她對高菲倒是不反感,可也得看高菲是因為什麼緣故才做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