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諍的眼神又是一亮。
他也早就想料理那個老虔婆了!
否則當初他也不會悄悄跟著奉平伯府的馬車,卻不料聽到了那個老虔婆打算挖陷阱給妙妙跳……
他更不會在齊臨找到他時,連個磕巴都不打的就答應了幫助設計,通過奇草堂何家之手將擅長大方脈的郎中都從上京城清空,令那那老虔婆喪失了最佳診治時機。
那老虔婆當年可是高家的大敵!他有兩個堂弟媳婦都是那老虔婆設了計嫁進高家的,與算計妙妙的那些圈套一模一樣!
而兩個堂弟本就不爭氣,又娶錯了媳婦,每日打著高家的旗號在外上躥下跳,高家還有個好?
高家就是從那時漸漸顯出了頹勢,就算還有他父親在朝中為官,官聲又一向很好……又有何用?
“你打算怎麼做?”高諍笑問齊妙,同時也不忘將兩盤點心往她麵前推了推。
這點心是她來之前,他不眨眼珠兒盯著後廚做的,極幹淨。
隻是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合不合她這個自幼鍾鳴鼎食的貴女口味。
若眼下是在千錦園,的確也到了用下午點心的時候。先還不覺得如何,見高諍將點心挪到她麵前,齊妙便覺得有點餓了。
她也就拈起一塊白糖糕送到嘴邊,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吃著吃著還不忘抬頭對他一笑,笑容中既有滿足,又有些小小羞澀。
她可從沒當著外男麵前吃過東西!當然幾位表哥表弟都不算……
就這麼略帶羞澀間,一塊白糖糕一塊棗泥山藥糕已經下了肚,齊妙正要用手帕時,高諍卻不知什麼時候起了身,用熱水擰了個手巾把兒給她遞了過來。
等她擦罷手,卻不知該將那手巾放到哪裏,他又非常自然的接了過去轉身一拋,那手巾就非常準確的掉落在牆邊銅盆裏,連幾滴水花都不曾濺起。
“先喝口熱茶,不急著說話。”扔罷手巾的那人又遞上一盞新泡好的茶,將方才那冷茶換了下去。
齊妙極驚訝,驚訝於高家雖不是極盡榮華富貴,也不至於叫他事事自己動手,他為何卻這麼有眼力見兒,又擅長自己打理很多事。
隻是這又不能問他,外加她自己稍稍一想也就有些明白了,明白他或許……願意為她做這些,眼角眉間的笑容便比那白糖糕還甜上三分。
可這會兒哪裏是濃情蜜意不停的時候?還是先說正事兒吧!齊妙便借著茶水潤了潤喉,又一次開了口。
“皇上雖然下了封口令,卻也僅限於宮中。薛梅出事的那天下午,在附近的園子裏陪著嬪妃們的女孩兒可都聽到她的嚎啕了。”
“我便想著是不是可以借助誰的嘴,將這事兒傳進奉平伯府去,務必傳進奉平伯夫人耳朵裏。”
“你既是跟著何老太爺學過醫術,你也知道,奉平伯夫人這種病是最最受不得驚嚇惱怒的。”
高諍頓時笑了——看來她還沒少做功課,知道奉平伯夫人的病最怕這個。
隻是怎麼樣才能將這事兒傳到奉平伯府後宅,再傳到奉平伯夫人耳邊,這可是個大難題,他再有心計,哪有能伸得那麼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