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看見她的臉了?”齊妙笑問。
待聽說薛嘉琳的臉的確已經好了,那巴掌大的小臉兒雪白雪白的,白得都要透明了,仿佛就是戲文裏說的吹彈可破,說著這話的富媽媽還難掩淡淡的嫉妒,齊妙頓時掩口大笑起來。
“小姐還笑呢!”富媽媽越發不快活。
再過兩三日自家小姐的姑爺就要上門拜師了,太子也隔三差五就往衛國公府走動,自家兩位少爺還都沒成親,各府的世子啊少爺們的也往這裏來得頻繁。
一旦叫那薛嘉琳若哪天碰上了太子車駕,或是知道衛國公府精英雲集,未必不會起了醃臢想法,想學薛梅當年一步登天呢。
自家小姐那個姑爺看來倒不像個好色的,可萬一薛梅的事兒傳了出來,奉平伯府知道薛家危機四伏了,還不得拚命的抓救命稻草,抓到哪根算哪根!
齊妙聽得一愣。
對啊,她怎麼就忘了這個?
大哥定了薛槿這門親事,薛嘉琳與薛槿是姑侄,倒不用害怕發生什麼薛嘉琳故意勾引姑父的醜事。
否則醜事一出,不論別人怎麼說,恐怕就連薛家再也留不得薛嘉琳這條命了。
可旁人呢?
太子厭惡死薛家了,應當也不會上當,高諍更別提;可她二哥、趙昱表哥,英國公府的幾個表哥,舅父家的表哥表弟們呢?
富華的二哥鄭琥,還有另外幾個太子伴讀呢?伴讀們已經不用****進宮了,幾乎是天天往她家跑啊!
還有還有……細論起來這些人最屬二哥魯莽直腸子,仿佛是最好勾引的啊!
“小姐也不用擔心二少爺。”
富媽媽沒想到自己的一點擔憂竟惹得小姐這般多想,連忙開解她。
“二少爺已經被皇上賜婚要娶襄華郡主了,薛家大小姐想找死呢?”
薛梅已經將襄華的爹忠親王得罪得不行了,敢破壞襄華的親事,薛大小姐有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細論起來富媽媽倒是最擔心太子,萬一太子與建康帝一樣是那種隻愛好顏色的性子,若女子顏色好,也就不看出身了。
更別論薛梅已經完了,奉平伯府也快倒了,像薛嘉琳這樣的女子,一無娘家撐腰,二又是一副好容貌,不是正合適放在東宮當花瓶兒的?
好在齊妙擔憂也隻是瞬間,如今也寬下心來,便反過來安慰富媽媽。
“花瓶是誰想當就當的?就算太子表哥願意弄幾個美女在東宮賞心悅目,也輪不上薛嘉琳這個隨時掉色的!”
話既是這麼說,齊妙也清楚她要抓緊時間了。
萬一真被富媽媽說中了,難不成她還追到東宮去,把薛嘉琳弄掉色?那得多大風險啊!
是的,她為了報仇可以不惜手段,可她必須牢記一個前提,那便是先保護好自己,不給自己招惹一切猜疑。
她如今這條命來得不容易,容不得她有一點點紕漏。
那麼眼下既然隨時有機會,她為什麼要拖延到出了事再彌補!
她玩不起貓捉老鼠的遊戲,一次兩次行,譬如給薛嘉琳治臉,再譬如請外祖母放了太醫去給奉平伯夫人治病,可事不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