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話兒說的。”齊妙輕歎。
“你祖母辛辛苦苦的半輩子,好不容易要享兒孫福了,卻被一些不懷好意的奴才秧子給害了?”
“既是出了這等事,你確實得幫著你母親清理後宅呢,再加上病榻前侍疾也是最拴人的,也怪不得你好久都不來陪我說話兒了。”
齊妙說罷這話,便交代富媽媽打點出一些好藥材來,說是等薛大小姐回去也好替她送上。
等富媽媽應聲去了,她便轉頭對薛嘉琳抱歉道:“你也知道我們家一下兒就要辦兩個哥哥的婚事,家中也是忙得腳打後腦勺兒。”
“我便做主替我祖母和母親省了一趟探視,你也別挑我這個理兒。”
“不過我倒是瞧著你的臉好了起來。”齊妙笑道。
“若那香膏用完了你就說話,我可舍不得叫你這麼個玉琢般的小人兒被那些瘡疹毀了去。”
“另外這些日子我也替你問了幾個宮中的太醫,他們雖不善長這些,卻都說可能是當初你祖母病了後,你太過焦灼,身體裏便積了熱毒。”
“你又是個孝順的,一直在你祖母病榻前侍疾,你祖母那正房裏又是藥氣又是炭氣的,兩下內外裏這麼一夾擊,你才患了那麼一個怪病。”
薛嘉琳頻頻點頭,臉上全是感激。
“縣主姑母說的是,琳姐兒看了幾個郎中也都這麼講,隻是苦於開的方子都是內服清火方劑,怎麼吃都不管用,倒是姑母賞的兩罐香膏頂了大用了!”
“因此上琳姐兒也正想腆著臉求姑母一回,再賞琳姐兒一些是最好了,您別瞧著我的臉是好利落了,身上……身上卻還慘不忍睹。”
齊妙輕笑搖頭:“隻是些香膏而已,倒被你說成了神藥。”
“不過我也以為你雖吃了清火藥,隻是叫你身上別再發新疹子,已經出來的瘡疹卻是需要外治的。”
“因此上你也別怪那些郎中不學無術,他們的方子才是起了大作用的,至於我給你的香膏,治得了治不了病不說,總之是沒壞處。”
她便扭頭招呼浣紫再將前些天做好的香膏拿兩瓶出來,等薛嘉琳站起來雙手接了過去,她才笑道這次共做了六罐。
“嫣嫣上一次得了也說好,這不是就連她的份兒也都做了出來,正好你我三人每人兩瓶。”
薛嘉琳自打一進來時便不停的悄悄打量齊妙,她早就發現齊妙的臉色和皮膚真的比幾個月前強多了。
如今聽得這話便連連屈膝道謝說,琳姐兒多虧有姑母您惦記呢。
可她又想起了外頭的傳言,重新坐下後便小心翼翼的問起:“琳姐兒聽說萬歲爺要給太子殿下定下正妃,八成是縣主姑母您的表妹劉家小姐呢。”
“劉家小姐如今不是正和臨安侯世子夫人在府中小住麼,縣主姑母做的香膏這麼好,怎麼沒算上劉家小姐一份?”
齊妙一邊驚訝於薛嘉琳的耳朵也夠長的,一邊暗笑這人已經用了她兩瓶香膏卻還如此提防,也便笑道連你都聽說了這事兒,我哪裏還敢隨便給太子準妃亂用東西。
“常歆本就比你我和嫣嫣年紀都小,她又是個最不愛在臉上塗塗抹抹的,若是因我之故叫她用壞了東西,我可空有千張嘴都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