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仔細答應了薛夫人的一應囑咐,又陪著薛夫人說了幾句話,便請她隻管好好歇著,這才與薛槿一同告了退、來到了薛槿的閨房。
薛槿親手泡了熱茶給齊妙喝,便慢慢講述起了薛嘉琳與齊嫣的來意。
“春天你來我們家時不是碰上過琳姐兒一回麼,她那時明明長了一身一臉的爛瘡,想求我娘救她卻不明說,隻說要請我外祖父送來的苗醫去給她祖母治病。”
“後來她祖母沒了,我過去吊唁時瞧著她的爛瘡倒是好了,我還心中暗道也不知誰給她治的,還真是神了,竟是一點疤痕都沒留。”
“又想著既是她祖母沒了,她的病也好了,想來他們家以後也不會再來麻煩我娘了,我還鬆了口氣。”
“結果她前十來日竟又犯了那病,還比第一次得的嚴重多了!今兒一來才一掀麵紗,險險沒嚇得我將早飯都吐出來。”
薛槿也怕學得太清楚了會令齊妙惡心,便慌忙搖搖頭不再說;齊妙卻借著喝茶的空兒,有那杯盞和手擋著,嘴角慢慢掀起幾絲笑容。
薛嘉琳身上既是戴著重孝,她就再也沒見過這人,可她也一直惦記著、她那香膏裏下的料到底起作用了沒有。
因此上她一邊叫富媽媽別忘叮囑外院門房將門戶看緊,萬萬別叫薛嘉琳毀容前再來大齊家胡同打主意,一邊思索著究竟如何才能知道,等日子一到,薛嘉琳究竟會不會爛了臉。
如今聽得薛槿這麼一說,她再掐指一算,可不是離著薛嘉琳第二次拿走香膏已經四個多月了,正是該發病的時候兒了?
敢情她算計的劑量還挺精妙的……
“那她今兒來是想求伯母給她診治那爛瘡?”齊妙笑問道。
“她上一次都不開口直接央求,這一次為何又變了性子呢?”
薛槿冷笑:“我不管她怎麼想的,總之我娘好不容易保住了這一胎,眼看著就要分娩了,再也分不得心,我定然不會叫她如了意。”
隻是可恨那丫頭不懂事,竟將齊嫣遊說了來,到她這裏來說情。
更不知道齊嫣怎麼想的,寧可回去後被宮裏派來的嬤嬤責備,也要陪著走這一趟,還拉著齊家二太太做擋箭牌。
“嫣嫣那裏你不用操心,等我回去自有敲打她整治她的法子。”齊妙眯眼道。
夏末時她和祖母母親一起將二嬸娘蔣氏敲打了一番後,她還當二房那娘兒倆知道悔改了呢,如今這麼一瞧啊,原來還真有記吃不記打的人……
“倒是你這裏,你既是打定主意不叫伯母管她,便得好好想個什麼法子,叫她以後死了這條心呢。”
“否則她三天兩頭往這裏跑,也不夠你煩躁的。”齊妙提醒薛槿道。
“我送她走時已經告訴她了,她若是再來別怪我翻臉,將她臉上長滿了爛瘡的事兒宣揚得滿上京城都知道。”薛槿鬱悶道。
她本不是惡毒之人,卻被逼著要做這種惡毒事兒!
齊妙卻笑得前仰後合,笑了半晌方才忍住笑意:“你還別說呢,這法子可真是既簡單又好用,她往後保準再不敢來了。”
薛槿見未來小姑不但不笑話她惡毒,反而挺讚同她這樣,也抿嘴兒笑了起來,笑罷後便大大方方的問齊妙,你大哥可說了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