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五嚇得慌忙擺手，之前的悔恨和懼怕立刻又回來了，隻剩下連聲求饒了。
求饒間，也就將方子瓊是如何對她威逼利誘的過程講了出來。
“清苑縣主若是恨便恨她吧！我隻是被人利用的傻子啊，可不值得髒了縣主您的手！”羅五痛哭流涕道。
齊妙冷笑：“她做下的孽我自然是要跟她算的，輪不到你指點我。”
“可你今兒都做了什麼，你真的妄想解釋幾句、隻說你是被人利用便躲過去了麼？”
“你若沒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誰利用得了你！”
見羅五被她這句話嚇得連哭都不敢哭了，她便收起了冷笑，慢條斯理的詢問起來。
“你若想叫我放過你也不是不成，你便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啊。”
“你當初打算什麼時間來大齊家胡同鬧事，都有誰知道？”
“我、我本來跟子瓊表姐說，我想等二表哥下場之後放了榜再來的。”羅五喃喃道。
到那時若是二表哥沒考中，她就還有條退路不是？又何苦在二表哥這一棵樹上吊死呢？
“可她告訴我說，二表哥如今要努力攻讀，是最需要息事寧人的時候，我若鬧上門來，為了叫這事兒不影響二表哥下場，清苑縣主您無論如何也得答應我的要求。”
齊妙被氣笑了。
“那我若不答應你的懇求反而鬧翻了呢，你二表哥若是沒考中，我是不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到那時方子瓊便越發有話兒講，說她齊妙是個不旺夫的喪門星，承安伯夫人心疼孫兒，便要遷怒於她齊妙，甚至覺得方子瓊才是高諍的貴人？
隻是憑她對方子瓊的了解，她可不認為方子瓊有這種心計，能設計出這麼一環扣一環的連環套來，認為隻有毀掉她齊妙的名聲，才能全了方子瓊欲給高諍做平妻的願望。
再說就算她的名聲真被毀了，高諍若真因此受了大影響，下場應試考得一塌糊塗，誰才是得利之人？難道隻是方子瓊麼？
而高諍若下場失利，又有誰都是飽受損失的？
那可不單是高諍自己，也不單是承安伯府，還有她齊妙和她身後的衛國公府，甚至太子一黨呢！
畢竟先帝時沒立太子，太子詹事府早就成了擺設，後來就被新登基的建康帝裁撤掉了。
太子既沒有詹事府可用，如今得用的人可全都沒有功名，她大哥齊臨也好，永定侯府的趙昱表哥也罷，還有英國公府的幾位表哥，大長公主府的表哥們，如今可都是白身！
齊妙想到這裏，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方子瓊背後也是有人推動的，說不準就和楊四姐一事出自同一個手筆。
那就叫這個羅五小姐回去吧。羅五小姐再可恨，知道的也不過是這麼多了，將方子瓊交代出來已經足矣。
羅五小姐聽罷齊妙的分析也越發懊悔。
二表哥其實待她還不錯，最起碼也沒像另外幾個表哥表弟的、一派瞧不起商家女的模樣兒。
就連他們家那位老姑奶奶自打成了承安伯夫人後，不也是對她們姐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總怕羅家女像狗皮膏藥一樣往伯府粘？
否則她也不會聽子瓊表姐一說，便覺得二表哥真是堪稱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