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豐和長公主府上的山茶宴回到家中的齊妙,還沒等到淑妃那裏的一絲一毫消息,殿試放榜了。
千錦園的下人們又一次齊齊跪下,恭喜自家小姐的未婚姑爺高中探花。
齊妙努力掩飾著欣喜的笑意,叫起地上跪著的眾人,心中卻有萬叢鮮花怒放般鮮亮熱鬧起來。
高諍上一世雖然也中了進士,卻不是什麼探花郎!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朝更好的路子走去不是麼!
富媽媽這一次倒是沒忘打探另外幾人的消息,被叫起後便笑著告訴齊妙,國公爺哪個弟子是二甲第七名,又有哪個弟子是二甲十九名。
“國公爺這一批一共帶了五個能下場的學生,倒是五個都高中了,國公爺這桃李芬芳的名聲算是遠揚天下了。”
齊妙趕緊對富媽媽輕噓了一聲:“媽媽這話可不要再說第二回。”
話是這麼講,她卻又一次心花怒放起來。
因為她在回來的路上倒是又細細想了一回,想那淑妃娘娘究竟為何看上了安國公府。
安國公府因著血統不正,當年便生出了許多的謠言,甚至還有市井坊間說,焦源根本就不是老安國公的外孫,而是老安國公外室所生的老來子。
更有甚者說,焦源的生母連老安國公的外室都不是,而是一個青樓女子珠胎暗結。
且不論這些謠言終究是因何而起,安國公府卻是從那時起便漸漸不被權貴圈子接受了,待到焦源後來娶妻時,隻得俯就了一個外省某知府的女兒。
二皇子再不是太子,也是皇帝的兒子,親事總不至於與焦源一樣艱難,為何就偏偏盯準了安國公府不放?甚至將焦家的一對嫡親姐妹都定為待選?
難不成隻因為焦源也是武將,手裏有些兵權?可那一點子小小兵權有什麼用,打打獵還差不多。
倒是方家……上躥下跳得仿佛嚴重了些,齊妙終於斷定,淑妃這是想給二皇子從文官方向結黨。
而現如今她爹爹卻是教出了好幾個好學生!這五人又有那良多的同年,將來豈不是大興朝的年輕文官中堅力量!
等她帶著自己琢磨的這些話來到了樂頤堂,又笑著跟她祖母與母親講了,樂亭倒是沒什麼表示,太夫人的笑意卻緩緩爬上眉梢。
隻是太夫人卻是沒誇齊妙半個字,反而問起她今日豐和長公主府之行來。
“豐和姨母還叫我給祖母與母親帶回了幾盆山茶來,我不敢徑直送到您和我母親的房裏,就先叫人端去花房了。”齊妙笑回道。
豐和今日並不曾明裏與她們七個示好,甚至連話都不多,隻管與明親王妃、端慧郡主聊天了。
那位趙嬤嬤與一個叫逢春的大丫鬟倒是很殷勤,將她們姐妹七人招呼得很是周到。
“我猜她事先或許做了許多的刻意安排,卻又不想叫端慧在賞花宴上看出來、她有意與我們這些人家示好,或是表露她不想被淑妃利用的意思。”
“那我也不敢真信她不是?萬一她給的山茶裏有些小蟲子或是奇怪玩意兒怎麼辦?”齊妙輕笑道。
樂亭的笑意這才忍不住了:“你這個孩子!你當誰都像你似的,和你薛伯母學得愛養些小蟲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