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笑罷之後,趙婧便輕拉齊妙的袖子,示意她附耳過去有話說。
“你可知道薛府那場火查出什麼來沒有?”
“你也知道我大哥一向性子簡單有話藏不住,如今卻不知和誰學會了報喜不報憂……”
“要不然單是被聖旨定下個媳婦來這種小事兒,我母親也不至於不大高興。”
“她更怕的是我大哥被牽扯進去,再被按一個縱火的罪名、累了前程呢。”
齊妙先是撲哧一笑,旋即便轉著心思琢磨起該如何安撫趙家姐妹來。
她之所以會笑,便是被趙婧那句“不知和誰學的”逗笑了。
那能是和誰學的啊,和高諍唄!
可眼下也不是叫她大笑的時候,她便又收起笑容,“就算幾位表哥和我兩個哥哥都性子簡單了些,行事最不擅長彎彎繞,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
“他們前天不是聚到四海茶樓商議對策去了麼,我雖然幫不上忙,也打發了幾個小廝過去聽差。”
“若是事情不對,我這兒肯定也早得到消息了,我還會瞞著你們不成?”
“另外還不等他們人頭聚齊之前,高諍和我大哥也早放出人手、去搜尋薛家可能逃命出來的奴仆去了。”
話說到這兒,齊妙便將她對那場火的猜測講了,譬如對薛府不夠熟悉的外人放火和府中下人放火的區別。
“因此上別看這場火有蹊蹺,隻要叫他們抓到幾個逃奴,再將那蹊蹺之處都問出來,也不是誰想往咱們幾家身上栽贓便能成的不是?”
更何況薛家走水,連主子帶下人足足燒死了百十來口子,幾大相關衙門第一時間便都趕往現場勘察去了,又怎麼會瞞得住建康帝?
即便如此,建康帝昨日還是下了聖旨,將焦二小姐指給了二皇子,又將焦大小姐指給了趙昱。
隻說針對這場火,這聖旨也沒準兒是個信號呢。
“妙妙你是說……皇上也未必沒有拿著這聖旨敲打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意思?”趙清又驚又喜。
“這是在告訴他們,不論這場火起因如何,若有人敢隨便往裏牽扯******,給太子抹黑栽贓,他決不輕饒?”
那指婚的聖旨是皇上給太子表哥撐腰也好,是刻意打壓二皇子也罷,他們家昨兒才接了旨意,便已經都清楚這個用意了,隻是沒與那場大火聯想到一起去。
可現如今被妙妙這麼一說,可不是怎麼的,皇上未見得沒猜到那場火會牽扯進去多少人,便緊跟著下了那麼一份旨意呢!
齊妙卻是輕笑著,並不敢接過趙清的話又給予肯定。
“我祖母昨日提著我的耳朵跟我說君心難測,就是怕我小小年紀就胡亂揣摩聖意,自己亂猜猜就罷了,可別再影響旁人的判斷。”
“因此上兩位姐姐最好隻是一聽就罷了,還是不要太信我的胡思亂想吧。”
之前豐和長公主辦那個山茶宴,她就想得太多了,如今再回想起來實在是有些貽笑大方。
那現如今她哪裏敢再犯那種錯?
她方才說了那麼多,也不過是為了給趙家姐妹寬心,同時給自己也寬寬心,大家好對高諍和趙昱等人的處境少些擔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