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奉平伯府擺宴席的正日子口上,齊妙一早兒給她祖母和她母親請了安,便與也來請安的薛槿一起跟長輩告了退,相攜著離開後宅往前院而去。
若隻是去奉平伯府赴宴,如今還不到辰時中,這便出發確實早了些。
可誰叫奉平伯府是薛槿的娘家呢?
齊妙也就非常善解人意的主動張羅早走一會兒,太夫人與樂亭洞察了她的小心機,也不曾揭穿她,反而笑著打發她倆趕緊走。
等來到前院還沒等坐上馬車,薛槿便張羅與齊妙一車,車才出了大門,她便笑著對小姑道起了謝。
“若是妙妙你不先開這個口,我怎麼也不好意思跟太夫人和母親張羅早些走呢。”
“我當初就跟大嫂說過,咱們家人口簡單規矩也簡單,今兒就算不是我開口,想必用不了半刻,母親也會催你的。”
齊妙調皮的笑道,一副“我是不是沒騙你”的樣子。
“祖母和母親也知道薛伯母既要帶梧哥兒,還要招呼客人、也實在操勞,可不是就得打發我倆早些去幫著應對?”
隻是齊妙沒跟薛槿講,她祖母和母親也對薛夫人收養薛嘉琦姐妹一事有些含糊,便提前叮囑了她,叫她到了奉平伯府多動動心思。
“你薛伯父兩口子早些年吃了多少心軟的苦?好不容易熬到了如今,可不能叫小人將他們的日子敗壞了。”她祖母當時這般道。
“槿娘既然嫁到了咱們家來,咱們家就得替她多顧全娘家,咱們家多出一把力,你大哥那邊就少個後顧之憂。”她母親也這般道。
人家薛家辛辛苦苦養大的獨苗姑娘,本來還指望招個贅婿養老呢,結果還沒等得知懷上梧哥兒的喜訊呢,就答應將姑娘嫁來齊家,這是對齊家多大的信任呢?
隻是這些話齊妙不對薛槿說,太夫人與樂亭也不對薛槿說,薛槿卻是個心裏有數兒的,從此越發打定主意要好好孝順太婆婆和婆母,做個好媳婦。
不過她張羅和齊妙坐一輛馬車,卻也不是為了說感謝來的,此時她便輕聲換了話題,將那天她夫君齊臨和她說的話告訴給了齊妙知道。
“妙妙你還記得我們家辦喬遷宴席那次麼,琦姐兒姐妹倆那天不就貿然闖了去?”
“等晚膳時你對你大哥嘮叨了幾句,他便上了心,一直悄悄差人盯著我那大堂兄爺兒倆,和琦姐兒姐兒倆呢。”
“大前天傍晚時你先走了,你大哥不一會兒便回來了。”
“他說你猜得沒錯兒,琦姐兒姐妹倆早知道我大堂兄爺兒倆想利用她倆,這才不停的往我娘麵前去,想說動我娘收留,好躲過那爺兒倆的威脅糾纏。”
“她們倆終歸知道女孩兒家還是找個好夫家是正途,又怎麼會情願為她們大伯父和大堂兄做嫁衣裳,甚至是去禍害人。”
齊妙聞言又氣又笑:“他既然早差人打探去了,怎麼不早些告訴你我知道,好叫我們少操些心!”
“早些天我娘不是還沒被琦姐兒她倆說服麼,他也就覺得沒必要說了。”薛槿連忙替自己夫君開脫。
不過……齊臨的手下也還打探到了些別的事兒,那便是薛家宗房那爺兒倆最近可沒少使銀子,試圖進宮探望薛梅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