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菲拐彎抹角拿自己的婚事勸慰了母親好久。
她是想著若母親多疼她一二,很是願意將她在娘家多留些日子,便會設身處地的為衛國公府想一想,誰家都是一樣心疼女兒的。
可等她回到自己的房裏後,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提筆給齊妙寫了封長信。
她對母親的很多做法是不讚同,可母親永遠是她母親;那她還能怎麼辦,便私下多給母親和妙妙這個未來二嫂多和和稀泥吧。
齊妙收到了高菲的長信,認真看罷後便笑了。
當初可是她給高諍出的主意,說是高家老夫人若還依舊是伯爺夫人,手中又掌管著中饋,便會止不住的上躥下跳。
而那與高諍他爹不是一個房頭的另兩家,也就會不停的借著老夫人之手,不停的替自家小房頭謀私利,甚至給賢妃添煩憂。
那就不如索性叫高諍的祖父將爵位傳給高諍的父親。
老夫人不管家了,又從伯爺夫人成了老伯爺夫人,的確是老實起來了,一派生怕長子長媳不給她養老的架勢,也輕易不再受高家二房三房攛掇,她和高諍倒是如了願。
可現如今的承安伯夫人,這不是飛快的成長為又一個老夫人了?
這日漸囂張的性子,這越來越大的火氣,這各種……做派,還真是叫人不敢恭維呢!
那她這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若老夫人還是伯爺夫人,也是當家主母,她將來嫁進去仗著孫媳婦的身份,小意奉承老人兩句,或許還好換得些清淨,甚至是老夫人的喜愛。
如今這伯爺夫人、當家主母都是她未來婆母,她嫁過去又隻是個次子媳婦,想討好婆母哪裏有那麼容易!
否則高菲也不會心有戚戚的給她寫來這麼一封長信,前前後後足有八頁紙!
隻是高菲既然打了和稀泥的主意,齊妙和高菲關係也不錯,也不好叫高菲難做。
她便笑著招呼飛白來磨墨,仔細思量著給高菲寫了封回信。
她的回信並不長,她隻是告訴高菲,高諍既有功名在身,又有承安伯府與衛國公府雙路支持,隻要不行差踏錯,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自己謀來的前程,自然比祖傳下來的爵位更加可靠踏實,因此上你母親和你大嫂分外看重的爵位,我和你二哥還看不上呢。”
言之意下便是要借高菲的嘴,叫承安伯夫人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又不是好日子過膩了,出嫁後便想生活在雞飛狗跳的後宅裏,因此上別說我不會作威作福招貓逗狗,若是別人敢這麼做,叫我的日子過不消停,我也不會輕饒。”
高菲想和稀泥,無疑是想叫她齊妙低低頭,別跟承安伯夫人一般見識,還沒成為真正的婆媳倆便針尖兒對麥芒。
承安伯夫人是長輩,跟長輩低頭不是不可以,可也得看為什麼低,低頭時又是什麼姿態。
她齊妙對承安伯夫人低頭,也隻是敬她身為長輩不是麼?
可若這人昧著良心往她身上潑髒水,她還沒進門呢、就臆想她將來會如何惹是生非,甚至想叫她低頭認錯,是可忍孰不可忍!